我想了想,又直接用對講機叫唐十六上來五樓足浴按摩部。
紅姐和技師小妹在前頭帶路,邊走邊給我詳細說了當時的情況,沒多久便來到一個包間門口,我讓紅姐她們進去,自己在外麵站了一會。
紅姐剛進去,裏麵就傳來楊昭的聲音,同樣是那種不屑的語氣:“紅領班來了啊,怎麼著,誰去告的狀啊?是不是我楊某人最近春風不得已馬蹄不疾了,你們一個個都以為我的軟柿子,姓王的捏我,唐十六捏我,現在,連你紅姐也想來找我晦氣?”
我站在門外聽到這句話,心裏在冷笑。
這世上總有這麼一些人,分明在他人心中一文不值的,但是自己卻以為一天到晚杯弓蛇影,搞得有人在處處針對他一樣,文藝一點的說法這是自我往臉上貼金,直接一點的話,就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楊昭,按照青藤會所的規章製度,我們五樓這裏,隻有主管級別以上的人物,才有權利每天上來放鬆一次,而且有時間限製,一般是在淩晨一點到下班的兩點之間,先不說你不是主管,現在還是上班時間,你不堅守自己的崗位,擅自離崗上來消遣,按摩放鬆身心就算了,這些,我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紅姐的聲音有些憤怒,繼續說道:“但是,你沒有必要對我們的小妹動手動腳的,大家都是有尊嚴的人,你何必咄咄逼人?”。
我看了一下走廊,進進出出的幾乎都是男性顧客,五樓的拐角處,唐十六從陰暗中快步跑了過來。
“好啊,你們這原來還是看人打發的呀,為什麼王陸可以在這個點進按摩房消遣,到了我這兒就違反了公司製度?哦,對了,我差點忘記了,王陸是主管啊,威風凜凜高高在上,而我現在不過是一個被他趕下來的小嘍囉而已,這可真是龍遊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裏頭的楊昭陰陽怪氣的笑了笑,又說道:“王陸,不就是一個主管嗎,很了不起嗎?”
紅姐居然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答道:“是!”
我聽得有些哭笑不得,畢竟按照楊昭話語中的意思,這裏並不是一個斷句,也不是一個問句,而是一個轉折句,跟“但是”“然而”“卻”的意思差不多,紅姐不知道是裝傻充愣還是何故,居然打斷了楊昭的轉折,直接回了一個是。
果然,楊昭的怒火被這一聲“是”給噌的點燃了。
“那狗日的王陸很了不起?你告訴我,他哪裏了不起了?哪裏比我強了?他能做的事情我照樣能做,姓王的沒來之前,發生的那十來起洶酒鬧事的事件,我同樣輕輕鬆鬆的就擺平了。”
紅姐說道:“不一樣。”
“楊昭啊,不是我說,雖然最後的結果都是擺明了顧客,但是過程和本質那是天差地別。”
“就說八天前,3309號包房的客人發酒瘋,將十萬塊錢碼在桌子上,讓K房公主脫光了衣服,學狗叫學狗爬,他高興就就將錢撒在地上,讓公主爬著用嘴巴叼起來就是自己的了,你是怎麼處理的,上去就陪笑臉說好話,又是免房費送酒,又是親自帶著幾個女公關進去給人玩,最後還逼著公主給那樣的變態畜生道歉。”
“這就是你與王主管的差距。”
“為了客戶回頭率,你百般討好,甚至逼著咱們公主給欺辱她們的畜生道歉,但是,王陸恰恰相反,逼著那些畜生,給咱們的公主道歉。”
楊昭有些氣急敗壞了,冷笑道:“過程怎麼樣,重要嗎?看結果,3309號包房的那個人後來又帶著朋友來消費了很多次,而靚C,自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來過了,還有你們,一個個在老子麵前談尊嚴?既然都出來都公主技師了,還有尊嚴嗎?什麼賣藝不賣身,說得倒是好聽,可是呢?說到底還不是伺候男人?不就是一群當了婊子還想裏牌坊的賤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