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鬼扯的理由,我當然不信。
我的確是在試探陳玉環。
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知道,她會不會害我?
因為今天在按摩房的事情,如果鍾陽沒有出現,她真的要狠下心來自保的話,我估計以她的家族底蘊完全可以脫身的,開玩笑,芝姐隻是陳老爺子的幹女兒,殺了同為七大遠古世家的公子,陳老爺子一出麵都隻被判了十年的監外執行,這親生的陳大小姐就算藏毒150克又能算什麼?頂多隻是退出南城而已。
但是,她卻沒有,最後一刻也沒有。
這也是我們現在還能麵對麵說話的原因,我必須知道誰想害我,誰會真心待我,這關乎我的小命,容不得一點馬虎。
陳玉環歎了一口氣,自顧自的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口水,道:“其實剛才的事情,不瞞你說,我也想過要自保,至少,我要保住家族的利益。你應該知道,像我們這種人,生來就是為了家族爭取利益而活著的,我們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和生活方式,都是怎麼在這種人吃人的社會裏麵生存,並且咬對方一口。”
頓了一下,陳玉環認真的看著我,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有著濃烈的矛盾和掙紮。
她說道:“不瞞你說,一開始我的確隻是借著徐言芝的掩護,有目的的靠近你,無它,你是淵老五親自帶過來的人,但是與你接觸的越多,我就越覺得古怪,你是一個有趣的人,也是第一個敢頂撞我敢反罵我的人,你的意誌力也讓我有些驚訝,畢竟一個少年,能憑著一股蠻力和倔強,單手托舉60斤的重量,而且一舉就舉了兩個鍾頭,當然我堂堂陳家大小姐,不可能跟一些俗套的愛情小說裏寫的那樣,就因此對你傾心。”
“與你合租的第一個晚上,其實我是醒過來的了。”
此時,我不由一驚,這麼說她知道了我對著她的山穀處噌了九下還突突了?
陳玉環繼續說道:“那天半夜,醒來之後我的身上蓋著被子,借著從窗戶探進來的的月光,我看見你隻穿了一條紅褲衩,彎成蝦米狀的自己抱著自己,凍得跟條狗似的,我還看見你抓著我的高腰褲當衣服套在手上,當時我就火了,正準備起來將你暴打一頓,但是想到了第一次有人在寒夜為我蓋被子,也就忍忍睡著了。”
我鬆了一口氣,端起桌上的水猛灌了幾口。
“當然這些小細節小事情,壓根就蕩不起我的心頭漣漪,倒是後來,我為了接近你,發動攻略的時候,你那副賤得讓我在深夜裏三番五次想起床衝到你房間出惡氣的樣子,你說你這個人有我這麼貌美如花的千金大小姐倒追,還偏偏一副嫌棄這嫌棄那的……臥槽,怎一賤字了得。”
“真正讓我對你刮目相看的,恰恰是那天的共患難。”
“我說過聰明的男人,還是那種危急時刻還能保持聰明的男人,最後關頭強勢Carry的男人,最有吸引力,當你以手臂為我擋子彈的那一刻,我是真的動心啊,這世界上有很多號稱Man的男人,但是我覺得,那個時候的你,就是最man的,有什麼事情什麼男人,還能比為身邊女子以生命挺身而出來得更壯觀更帥更Man呢?”
“你說你這個人吧,還是真矛盾綜合體啊,對敵沉著冷靜殺伐果斷,但是對身邊人可真是掏心掏肺,順便還能沒心沒肺,你可以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KTV包房公主憤然出手,但是對一個在菜市場對你出言辱罵的肥婆卻又忍而不發……”
“不是有句話說,當一個女人對男人產生了好奇心,那就離淪陷不遠了,而我,恰恰就是一不留神,在這種好奇心中一腳踩了進去,雖然還不到淪陷的地步,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王陸,我真的有些喜歡你了!”
“雖然我是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並不確定喜歡這詞的定義是什麼,但是我卻很清楚,我就是有點喜歡上你了!”
“因為剛剛在按摩房裏頭,當你被楊延反將一軍之時,我是心軟了,害怕了,我怕你會坐牢,從此萬劫不複,我更怕老爺子將我撈了出去,而你卻要承受遙遙無期的牢獄之災。”
“興許,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所以……我才會讓徐言芝這個外人這個竊賊得了空隙鑽了進來。”
“王陸……”
“我對你開了很多玩笑,但是有兩句話,我並沒有開玩笑,第一句是——我陳玉環一定要將你從徐言芝的手上搶過來,第二句是——我不會投其所好去做徐言芝第二,要做就做陳玉環第一。不過,現在估計得再加一句了——我依舊會以十年之期來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