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在一樓大門口找到了白起。
白起,瞧不出年齡,可能二十出頭,也可能三十而立,平日裏總喜歡戴一個棒球帽,麵色偏陰柔,長相有得有點像日本漫畫裏走出來的二次元少年,他現在穿著保安服,抱著拳斜斜靠在會所大門口,不時的看一下進進出出的紅男綠女們。
看著我過來,白起立馬給我敬了一個禮,很標準,可以說不足為奇,因為安保部的保安都有過這方麵的培訓,我擺了擺手,走到他麵前站定,然後點了一根煙,又給了他一根。
白起接過煙,卻沒有點。
我直接道:“沒關係,會所規定不能上班抽煙,但我是經理,我讓你抽,相信沒有誰會說我以權謀私。”
說著,我把打火機遞過去,白起看了我一眼,然後也將煙點燃,讓我好笑的是,這家夥拿煙的姿勢是拇指和食指掐著煙屁股,煙頭很好的隱藏在手心底下,我也知道,一般來說在學校裏麵也好,上班也好,偷偷抽煙都會養成這種習慣的。
“小白……”
我的話還沒開始說,白起居然極有以下犯上意味的瞪了我一眼,然後疑惑道道:“小白?”
“你叫白起,難道小白還不允許叫了?小起?不過這聽起來跟小氣差不多了,琢磨來琢磨去,還是覺得小白好一些。”
白起沒好氣的說道:“你是經理,你高興就成,說吧,你這日理萬機的大人物,怎麼有這閑工夫過來找我這小人物瞎掰?”
瞧白起說話這語氣,貌似是個挺有意思的人,我心中一動,說道:“明人不說暗話,現在孔青被人打暈死送醫院去了,你有沒有興趣當個隊長,畢竟,你……”
說到這裏,我故意將話鋒頓了下來,特意展開我微表情觀察的神技能。
此番前來找他,就是想看看這名特種部隊退役者,混進青藤有何目的,若是又跟孔青一樣是一顆定時炸彈,該清洗就得清洗,畢竟明天我一走,無論成功與否,都不會再回來了,就算給小蠻報了仇,有白色韓家罩著,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毫無疑問得馬不停蹄的跑路,若是敗了,那更幹脆了,可能連跑路都機會都沒有。
既然無論成敗,這一去已經定局,回不來,我就擔心有人對陳玉環不利。
而這個半路殺出來,身份又不明的家夥,就很值得推敲了。
然而,白起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吸了一口煙,咳嗽了幾聲,淡淡說道:“是唐十六告訴你的吧?”
我點了點頭,也不隱瞞,直接回道:“是的,我隻是想知道你是幹什麼的,這一點不能踹著明白裝糊塗,一來,我是真不想看到孔青的悲劇再度上演,二來,也不希望我身邊的人受到傷害,三來,是真的需要你來帶隊,因為明天我得出去一趟,應該是回不來了。”
白起瞟了我一眼,這種眼神特別奇怪,就感覺一眼就被他扒了個精光,直直的看到了心底深處一樣。
我心中歎息,白起和唐十六都是這樣的人,特種兵,都受過嚴酷的軍事訓練,經曆我想都想不到的絕密任務,可能還曾還刀尖上跳舞,過著血與火一般的生活,不表其他,單說洞察力,就絕非一般人可比,白起看了我一會兒,然後偏頭看著大門外行人匆匆,淡淡的道:“如果我告訴你,我隻是想賺點錢維持生計,買點煙酒,你信嗎?”
白起一臉的坦蕩,原先有些虛無縹緲的眼神,變得深邃。
我發現這個人的眼睛,真的讓人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像一本晦澀難懂的書,而且還是什麼《楞嚴經》《地藏經》這種,老淵的眼神,也有故事,但是白起年紀輕輕,比起老淵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信。”
我看了一白起,又接著道:“當然,我是不得不信,哈哈哈,因為這是一道單選題,我除了信,之外已經別無選擇。”
白起突然笑了笑,然後看著我,說道:“如果,我再告訴你,我是為了陳玉環而來,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