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時間去揣測小曼阿姨的這句“王淵”不在的深意,我在腦海中瘋狂的想著老淵可能會去的位置,突然,我想起一個地方來,上次那個臥底被殺的地方。
二話不說,我開著車朝北部郊區衝去。
這一次,恐怕是我學會開車以來最快的速度了,路上,我已經下定了決心,這一次,我無論如何也要阻止老淵,本來想要帶上白起的,但是現在明顯已經來不及了。
一般來說,從市區到北部郊區,需要一個半鍾頭的車程,但是這一次,我隻用了一個小時就來到當初的地方,手裏麵緊緊的抓著柳葉刀,一旦真的遇上了,我很可能就會和老淵正麵撕破臉皮了,到那時,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
但這一切,我不得不去做,因為我說了,我是個爛好人。
老淵已經瘋了,幾乎喪心病狂了。
但我也沒有那麼傻,借著月色,我沒有開車燈,而且隔著幾百米就把車開到路段邊上一人高的雜草當中,然後直接朝那邊為數不多的破敗廠房衝了過去。
因為我是直接從草叢之中過去,遠遠的,我就看見微弱的車光燈。
他們果然在這裏!
讓我驚訝的是,竟然隻有三個人,一個就是張炬,另外兩個便是老淵與陸平。
我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輕手輕腳的靠近,因為這荒郊野外雜草太深,他們也沒有發現我,畢竟是夜晚。
令我心顫的是陸平,這家夥手裏麵拿著一把漆黑的手槍,正對著張炬,我毫不懷疑,我現在衝出去的話,肯定被陸平開槍打死。
但是我不得不衝出去啊,我已經眼睜睜看著一位臥底死在我麵前了,這一次,我不能再懦弱了。
我握著柳葉刀的手掌心,都已經出汗了,我要是有白起那種恐怖的精準力道,那麼這距離,我隻要發出一刀,肯定可以直接讓陸平丟了手裏的槍,可惜我做不到。
不過看樣子,他們也是剛到不久。
張炬五十出頭的樣子,但卻背脊挺直,手裏麵拿著兩把軍刺,月光灑下來,有一股森冷的肅殺之意。
老淵就站在劉鑫對麵不遠處七八米的地方,滿臉自信的抬手撥開身後陸平指著張炬的手槍,然後冷笑著說道:“看來,你熬不住了,最後一個臥底都死了,你已經沒有了希望,怎麼,你認為拿著兩把軍刺,就能跟我鬥了?”
“張炬,不是我說你,其實這麼多年來,你一直和我鬥,我挺佩服你的。”
“但是人老了,就該安享晚年,有些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那就忘了吧,你說呢?”
張炬雖然五十多歲,但卻有一股英武之氣,把左手上握著的軍刺丟了一把過去,“叮當”落在老淵的腳下,道:“你說得對,我熬不住了,畢竟,已經五十多歲了,但我沒有臉這麼回家養老,我這一生,抓了太多的混混,毒販,最遺憾的,就是沒有親手將你繩之以法。”
“老淵,多年的老對手了,我就問你,現在的你,還有沒有魄力和我一把老骨頭,最後鬥一次?”
“當然,你可以開槍打死我,至少我無怨無悔,死了,奈何橋上我也有臉見等著我的兄弟。”
“當了一輩子警察,我第一次不顧一切,說到底,我放不下昔年死去的老兄弟。”
說完,張炬冷冷的看著老淵。
陸平森冷的開口道:“哼,你真以為我們傻麼,何須枉費氣力,直接一槍打死你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