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講,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真的,畢竟那些事情,對他們來說太過匪夷所思了,更何況,老爺子當年可是跨過鴨綠江的衛國英雄,一直以來對這個國家充滿了感情,特別的尊敬,我如果說過我曾經弄死過不少人,老爺子還不知道會被氣成什麼樣呢。
所以,我隻能編了謊言道:“爺爺,三叔,其實我出國了,那一個國家比較貧窮,連手機都沒有。”
“但是為了掙錢我也沒有辦法,我記得我走的時候,交代我朋友給你們卡裏麵打錢了呀?”
三叔有些不樂意了,喝了一口穀燒酒,說道:“錢是打了,可是錢再多有什麼用,你最起碼一年要回來一次吧?”
我被噎住了,當時就交代陳玉環每個月給一張卡裏麵打錢,也不能太多,和一般的上班族差不多就行,畢竟我也怕老爺子他們擔心我是不是在外麵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我不敢吭聲,自顧自的給老爺子夾了菜,然後將碗裏的酒一口喝光。
在家裏可沒有什麼高腳杯,倒酒也隻能用碗來倒。
其實,老實講,回來了,我挺高興的,想要好好陪陪老爺子和三叔,現在我就先把自己喝翻,這樣他們就不會問我什麼了。
好在此時老爺子也是看著三叔道:“你問那麼多幹啥,人回來了就好,來,喝酒!”
我這才是勉強過了這一關。
這一晚,三人推杯換盞不知道喝完了多少穀燒酒,最終,我喝得伶仃大醉,聽著老爺子和三叔說我小時候那些破事,聽著聽著就趴在桌子上麵睡著了。
第二天。
我起來的時候,腦袋也不疼,看了一眼自己房間裏麵破舊床頭櫃上麵的碗,我就知道老爺子又給我熬薑湯了。
其實我很多生活小技巧,都是老爺子教的。
“陸子,起來了,蔥花麵放在桌子上麵,吃完趕快滾來地裏幹活。”外麵傳來爺爺的聲音,依舊和過去那樣,因為家裏不富裕,早餐基本上都是一碗蔥花麵。
我有些迫不及待的起來,坐在有些破舊但是擦得幹幹淨淨的桌子旁邊,看著那一晚熱騰騰的蔥花麵,抓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在人性禁島的那一段時間,我多少次想起這一碗吃了十八年的蔥花麵,現在終於吃上了。
這種味道,真的,好吃到我想哭。
幾乎是一兩分鍾,我把湯都喝得一滴不剩,然後洗了碗,在牆角拿了把鐮刀就朝地裏的方向而去,一路上遇見很多村裏的人,我都沒臉去跟別人打招呼,到了地裏頭,我一邊和爺爺一樣蹲在他旁邊除草,一邊跟爺爺說著話,其實我心裏麵已經下定決心,這一次回家,我哪裏都不去,就這樣簡簡單單的好好陪著爺爺生活一段時間。
“陸子,爺爺先回去做飯,你把這一片弄完回來差不多就能吃飯了。”
看著旁邊地裏幹活的人都差不多回去了,爺爺和以前一樣跟我打了聲招呼,然後提著鐮刀往回走。
這一切,真的太熟悉了,以前,我就是這麼過來的,因為家裏勞動力隻有我和爺爺,所以我們的時間都用得很充分。
現在,經曆過外頭的血雨腥風勾心鬥角,我甚至覺得就算沒有錢財名利,就這樣麵朝黃土背朝天,充實的過完一輩子,我也知足了,隻要陪著他老人家就好了。
然而,還沒有十來分鍾,三叔已經氣喘如牛的跑過來,對我道:“陸子,家裏來客人了,說是你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