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小藝已經有兩個月沒見過天的顏色了!
是藍色嗎?
她昂著頭問!
“當然是藍色啊!”宮女笑著答!
她瞟了那宮女一眼,那宮女驀的停住笑了!
她的天,就隻有這一片天!兩個月,她沒踏出過太後殿一步,兩個月,她沒見過除了上官閑以外的任何人!
這個時候,她才感覺到,這個上官閑是在赤果果的囚襟她!
她突然仰天大笑!
笑聲吸引來了年輕的新君!
笑著摟住她輕聲問,“笑什麼這麼開心?”
“想到自己都快奔三的人了,還能被人囚禁區,覺得人生真是有意思!”
“你認為這是囚禁?”腰上的手一緊問!
“難道不是嗎?”那句在她要昏過去的話,她一直記在心裏,不能出去就算了!但是這殿裏的人,仿佛都經過訓練,從不說多餘的話!
她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那個愛笑的小家夥,突然長成了這麼可怕一個人物!有好幾次,她夢裏都夢到上官問,他向自己伸著,要她救他,而她每一次伸出手,總是會被一個人握住!早上醒來時,那個總握住她的手的人是上官閑,他很溫柔的問,“又做噩夢了?”
那時候,她不禁想,是不是上官問的死,不是那麼簡單,就像他們的父親一樣?一個人被氣死,怎麼也說不過去?可是比起另一種可能,她更願意相信這件看似離譜的事情!
她不想相信自己有那麼大魅力,她也不願相信,那個她一心一意疼的小家夥,像蘋果一樣單純的家夥,會眨眼間變成一個魔鬼!
可是,她又不得不關心,因為死了一個上官問,她才明白,那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痛!
死不了,也不會痛的覺得要死!隻是一想想來,就會覺得,就會想如果人生能夠再來一場多好?
可惜人生不能重來,所以她要好好珍惜現在!
她不會讓那些男人因為她而受到牽連,哪怕付出她的生命!
“我以為你像我一樣開心,隻隻屬於我們兩個人的日子!”
“皇帝天天到太後宮,朝廷怕是已經流言四起了吧!”
“你管他們做什麼,你要管的是我!”上官閑搬過她的腦袋說!
“在我心裏,你永遠是那個把鼻涕蹭在我身上的弟弟!”
上官閑懊惱的低下頭,不一會兒扛起她到屋裏,兩人赤果相呈!
“弟弟不會對姐姐這樣!”他輕咬她!
宮小藝壓抑著不叫出聲!
上官閑的手越來越邪惡,嘴裏也輕輕的說著,向是證明似的,“弟弟不會這樣疼姐姐!”
“如果這樣,你還當我是弟弟,那麼宮小藝,你隻是在自欺欺人!”
最後,他留下這句話!
宮小藝終於認清了現實!她開始變的重新愛笑了!她開始愛撒嬌了!終於,在過年的進修,她有幸的出了太後宮!
這才知道,原來上官閑一直以太後病重為因,天天下朝去照看!人人皆傳他孝心,卻不知道孝心的背後是什麼!
這才知道,當年的一品將軍,後被追封為王的人,早已被發配到邊韁去守邊界!
這才知道,紫葉他們早已離開了宮中!
說不出來是慶幸,還是失望!
夜裏,隻有他抱著她,一遍一遍的說,“小藝,隻有我會永遠不離開你!隻有我會!”
也許生命就是這樣!
她該強求些什麼呢?相信地久天長,不離不棄?像她這種人,怕是有,也配不上吧!
於是,也不再乎是跟誰在一起了!有飯吃,有覺睡就好!
上官閑看她不哭不鬧,沒有難過,心裏高興,也就讓她四處走動了!
地牢裏,曾經綁上官問的地方!
上官閑背著手,看著眼前的三個人,嘴裏說到,“你以為她會再乎你們呢?她是仙,不是凡夫俗子,根本不會把你們放在心上!現在,隻要你們跟朕說,你們願意離開京都,永不回來,朕就放過你們!”
三個人都低著頭沒說話!
“好吧,我會再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考慮清楚,你們再好好想想!”很好商量的口氣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莊天下先開口說,“媽的,張富貴,你不是一向最有腦袋嘛,剛剛怎麼不點頭,這樣咱們就不用天天衝當狗肉了,睢這身上咬的,以後出去了,還有娘們兒敢靠近嗎?”
“你不是一向不再乎女人嗎?你怎麼不點頭?”張富貴低著聲音反問!
“哎,娘娘腔,你說話!”莊天下叫嚷!
“不要打擾我,我正在想小藝!”紫葉閉著眼說!
“切,想那個臭女人幹什麼,她現在連咱們的一根毛都不記得了!”
“不對,我跟小藝的心最有感應,以前我就試過,隻要我在心裏喊她五十次,她就會回頭看我!”
“那你現在喊了幾次?”張富貴問!
“八千次!”
“她有沒有回頭看你?”
“沒有!”
“白癡!”莊天下切了一句!
“這是因為隔的比較遠,所以需要多念一點兒!”紫葉難得的睜開眼解釋!其實他們知道,是因為當了兩個月的狗肉,已經再也沒有氣氣睜眼了!
莊天下,看看地下倒著的那個,笑問到,“你說他死了沒?”
“前天都倒下了,應該死灰了吧!”
莊天下轉了轉脖子,又問,“你說我們死的時候還有沒有骨頭?”
“當然還有?因為狗還沒啃到我們的骨頭,我們可能就死了……”
“那個女人,真是個麻煩,跟她上床次數沒幾次,還被搞的命都沒了,沒了就沒了,偏要死的這麼不光榮,被狗咬死,說出去都會笑掉人大牙!”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你活著出去了,你就會離她遠遠的?”
“我們還有機會活著嗎?”
“冷血不是逃了?”
“就算他逃了,當時中了毒,他沒有解藥,估計也沒多大可能活下來!”
“我覺得,我們都不會死!”張富貴突然仰頭說!
“為什麼?”
“我們這麼傻的愛著一個壞女人,如果真的要死,也是她死!”
宮小藝手裏的針突然刺進了手指!
“娘娘,娘娘,您沒事兒吧!”
她笑著把手裏的布一扔說,“看吧,都說了沒刺繡的天份,還非讓我繡!”
“就讓你繡一個荷包也那麼難?”問口傳來男子的朗聲!
“皇上萬歲!”
“嗯,你們都退下吧!”
“你又不忙了?”
“想你了!”
宮小藝白了他一眼說,“看,這杯茶還沒喝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