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婷雨思索後道:“語中並無魚鳥等字,須罰。”
東方語笑道:“衡字內有小魚字,小姐的‘有虞陶唐’,才是一魚也沒有。”坐客大笑。東方語的機智擅辯,我也是今日才得見,恐怕若是在現代做一個出色的外交官也是綽綽有餘吧,看到大家都向東方語投來了欽佩的目光,我自己也同樣的感到與有榮焉。
“東方公子果然好才思,婷雨佩服。”梅婷雨滿眼誠摯的說道,不禁使我對於這位名妓的胸襟也很是佩服,畢竟她是可與若水齊名的才女,卻對於輸於東方語的才智隻有著濃濃的欣賞。
說罷,梅婷雨又自簽筒裏抽出了一支簽,繼而說到:“是十三號,請接連此號續滿九首,一擲梭心一縷絲,連連織就九張機,從來巧思知多少,苦恨春風久不歸。一張機,采桑陌上試春衣。風晴日暖慵無力,桃花枝上,啼鶯言語,不肯放人歸。”她的首句充分的抒發了自己熱愛自然、熱愛生活的美好情意,以詩喻人也足以看出這梅婷雨是位樂觀開朗的姑娘。
而這次被抽到的十三號正是君子隆,隻見其目光灼灼的望者若水說道:“二張機。流連蛺蝶戲枝低。柔情幾度香塵地。雙雙儷影,花前喁語,多少意中癡。”語義深情,似是在表達自己的心意。
接連又有三名女子和三名書生起座接連此句,聽到他人品評也知其所作雖非詩中及品但已皆屬上乘。這時已輪到十八號的湘晴,隻見眾人的眼光早已聚集到了她的身上,卻聽她抱拳坦然道:“小女為江湖兒女不擅詩文,願自罰一杯。”說罷湘晴豪爽的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我在心裏暗歎一聲果然是坦坦蕩蕩的姑娘。
而在座的其餘眾人卻並不是如是想法,皆用一種異類的眼神望向湘晴,慕少白微皺雙眉的冷視眾人後又關心的望向湘晴,此時,座下又傳來陣陣的議論和譏諷之聲,梅婷雨趕緊出聲緩和場麵道:“請大家安靜下,我們請十九號續完此句。”
十九號就是我,其實此句我已是成竹在胸,畢竟我有著這麼多的先人佳句可以借鑒,定是字字珠璣的,隻是此刻我卻覺得這對詩實在是無甚意思,對出了如何對不出又如何?我倒覺得像湘晴一樣擁有坦蕩胸襟的人才更值得大家讚賞,不是嗎?
所謂的才子佳人,不過是虛名,自己何必在此附庸風雅呢?想到這裏,我淡然一笑道:“小女子不善做詩。”說罷亦是滿飲了杯中酒,這時眾人也已石化,不禁感歎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怎麼不擅做詩的美人都來了雨樓會呢?
而東方語幾人則是對我投來了讚賞的眼光,他們都以為我是怕湘晴尷尬才也不借此句的,而湘晴也是對我小聲說了句謝謝,唉……你們真的都搞錯了,我隻是想像湘晴學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