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毓琴冷冷地抬眼,攝入她眼中的笑意,兩眼不禁一眯,“你在笑?”
水碧清歪頭一愣,“我不可以笑嗎?”
“我從沒見過你笑。”
“那您今天見到了,有何感想?討厭還是喜歡?如果討厭的話,那我就不笑了。”識時務者為俊傑,是她的座右銘。
“數日不見,你倒是轉性了,變得溫順多了。”說話的不是傾毓琴,而是一臉訕笑的雲詩詩。
隻見她伸出玉手,攀上傾毓琴的脖子,在他耳邊吐氣如蘭:“連忍字也認得了,王爺您說是不是?”
以往,那朗玉最見不得傾毓琴和別的女人親密,隻要撞見,那些女人的下場絕對是死,唯有雲詩詩,她不能拿她怎樣,不是打不過她,而是她對傾毓琴來說是特別的,同樣是他的女人,她最受寵,得到的溫柔、嗬護也是最多的。
傾毓琴沒有作聲,嘴角微微翹起,似有幾分嘲笑的意味。
水碧清睜著一雙看似清純的大眼,說道:“我認得的字還多著呢!比如:狐字、騷字、味字、好字、濃字…”
雲詩詩眼角抽搐了一下,笑容漸漸轉冷,“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水碧清拋給她一個抱歉的眼神,“不好意思我忘了,我隨便說的,哪還記得。”
“王爺,你看她,居然拐著彎來罵詩詩!您要…”話說了一半,抬眸卻不想對上一雙冷冽如冰的眸子。
嚇得她忙堆起柔媚的笑顏,轉而乖乖地窩在他懷裏,不敢再多說一字。
傾毓琴轉眸看向水碧清,目光若有所思地閃爍著,半響之後,他從懷裏掏出一個藍色小瓶,推至她麵前,“這是無憂散,我要你每日都在傾淩澈的茶飯裏放上一點點。”
“傾淩澈?”水碧清眼珠子一轉,想起那朗玉說過,她的夫君就叫傾淩澈。
“怎麼有困難?”傾毓琴獨特慵懶的音色,夾雜幾絲危險。
見她神思恍惚,麵容不覺一寒,接著道:“素有鬼娘子之稱的你,不會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吧!”
“鬼娘子?”什麼東東?
雲詩詩像是忽然逮住了什麼,目光猶豫地閃了閃,終是忍不住開口:“王爺,依詩詩看,朗玉小姐怕是被傾淩澈給迷住了,不舍他受到傷害。”
她目光挑釁地看著水碧清,卻見她搖了搖頭,滿眼感歎地看著自己,“你那是什麼眼神,怎麼被我說中了,你心虛了?”
水碧清歎了口氣道:“我建議你,把頭左轉抬高四十五度。”
反射性看去,心裏不禁咯噔一聲,隻見傾毓琴眼神如猛獸般陰鷙,仿佛她再多說一個字就要將她撕碎,“依本王看,也隻有你敢當著本王的麵,說本王的女人看上了別的男人!”
聞言,水碧清一怔,暗自揣測:難道那朗玉和他已經…那個了?
“不…敢…”
“退下。”陰森的兩字剛落,雲詩詩就似針刺般跳了起來。
“詩詩告退。”她福了福身子,轉身時不忘瞪水碧清一眼,才緩緩離開。
水碧清暗自歎了口氣,在這種封建時代,得罪女人往往比得罪男人來得恐怖多了。
“過來。”
“啊?”
“坐到我身邊來。”語氣絲毫不帶強迫,卻冷冽得讓人無法不依言而行。
“哦。”
她才走到他身邊,他就伸手一拉,猝不及防地將她納入他的懷中。
他抬手緩緩摘去她臉上的麵紗,一雙極少有情的黑眸中,不禁露出一些讚美之意,甚至還忍不住輕輕歎息,“玉兒,你真是越來越美了!”她似乎比以往多了一股靈韻。
她那雙小鹿斑比的眼睛,輕眨兩三下,少了幾分畏懼,多了幾分俏皮,“有多美,比您還美嗎?”
目光一愣,傾毓琴忽然笑了幾聲,“玉兒,你真的變了,會開玩笑了,這是你吸引我的方式嗎?還是,”語音頓了頓,笑顏頓時變得冷沉陰晦,“因為傾淩澈,他改變了你,讓你心動了!”說最後一句的時候,他手中的勁道幾乎要掐斷她的腰肢。
可她居然還不怕死地笑了出來,笑得眼淚都快飆出來了,“王爺癢,哈……王爺壞死了,居然撓我癢癢,麻煩您高抬腰間的貴手,放過我吧,我快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