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鎮原不叫太安鎮。
而是泰安。
取自國泰民安的意思。
幾十年前,戰火紛飛,人們流離失所背井離鄉。泰安鎮也一樣。
後來又大旱三年,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
等到幾十年後的今,泰安鎮就變成了太安鎮。
不過這並不重要,不是都叫太安鎮嗎?鎮上的人們毫不關心,不過是個稱呼,生活還是要繼續的。
隻有曾經在饑荒中活過來的老人,他們頭花白,幾乎沒有牙齒了,手拄著拐棍,臉上滿是皺紋,不住的搖著頭,嘴裏模糊不清的著什麼。
年輕人多是沒什麼耐心的,聽不清,就不管了。
如今太安鎮上的人,多是從別的地方遷過來的。當年那場饑荒,真的死了很多人,如今鎮上的原住民,連十分之一都不到。
蘇瓷沒來過太安鎮,不過她知道有這麼地方。
太安鎮不大,人也不算多,千人左右。交通嘛,也沒什麼特色,算不上達,地鐵火車飛機場,這些都沒有,隻有一條鄉村公路直通鎮。嗯,也沒出過什麼偉人,還不是市區裏的。
簡而言之,就是一很普通的鎮。
蘇瓷知道這個地方,是因為她,愛吃葡萄。
很愛吃。
太安鎮的葡萄在全市都是很有名的。
品種多,顆粒大,還甜。
顆顆緊實,紫的黑,綠的透亮,藏在葡萄葉下,用專用的袋子密封起來。
一到七**月,太安鎮是最熱鬧的。
周邊的,慕名的,熟的,陌生的,都是來買葡萄的,絡繹不絕。
馬路邊每都有人擺著攤,兩個竹筐,一張矮桌,一個凳,一展秤。
筐子裏滿滿的都是葡萄,隨意挑選。
當然你也可以親自去地裏采摘。
看中哪一串,用剪刀剪了,放到籃子裏。最後拿到攤上去過秤交錢。
來的人無一不滿載而歸。
蘇瓷沒來過,對於沒車一族,太安鎮有點遠。
不過她現在有車了,卻來得不是時候。
不管如何,已經五點了,蘇瓷是不打算再走了。馬上就到傍晚了,她得找個房子吃飯睡覺,剛剛在加油站又是緊張又是異能,她又累又餓。
末世之後遍地都是喪屍,最忌晚上出行。她開了一整的車,眼睛難受疼,又沒人替她。反正她也沒什麼目的地,連想去的地方都沒有,慌什麼。
如今她也是無家可歸四海為家的人了,好吧,有家難歸也是無家可歸的一種。到哪兒不是一樣呢。
車子慢慢的行駛著,離鎮口越來越近,蘇瓷精神高度集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前方,臉上的笑容早就收起,嚴肅以待。
攪拌車的聲音挺大的,遊蕩在鎮外的零星幾個喪屍一臉瘋狂的衝過來。
蘇瓷想,隻怕這喪屍眼裏根本就沒大鐵頭,隻有她這香噴噴鮮嫩嫩的食物吧。
不免搖頭歎氣,大鐵頭真可憐,撞了那麼多喪屍,還是沒得到一點的關注。
所以,大鐵頭,請你要更加努力的刷存在感吧。
蘇瓷臉上陡然一狠,眼神寒氣如凝。
既然如此,就讓大鐵頭的車輪洗淨你們肮髒的**與靈魂吧,祝你們早登極樂,阿門。
蘇瓷垂下眸子,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微笑。
腳下一踩到底,大鐵頭,你看咱們多受歡迎呀,沒到鎮口就有人來迎接。對於這麼熱情的居民,咱們不好好回報一下,就太失禮了。至少,也得讓它們,永生難忘吧。
砰。
砰。
砰。
砰。
幾聲之後,狂奔而來的喪屍消失在車底,蘇瓷沒回過頭去看,她嘴角噙著一抹極淡的笑容,黑亮的眼睛直視前方,手裏緊握著方向盤,已經看見了,街上人影憧憧,晃晃蕩蕩,毫無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