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京城大街上叫賣聲絡繹不絕,賣包子、賣腸粉、賣風箏、賣珠花……真是讓人眼花繚亂。皇朝曆來民風開放,因此大街上除了穿著樸素的平民百姓和錦繡羅衫的富家公子外,也不乏身著綾羅綢緞、打扮的時新靚麗的貴族女子,她們新奇的看著各種時新的花樣子、珠寶玉石、胭脂水粉……金銀也如流水般流到了店家的手中,店掌櫃直樂得合不攏嘴。可以說,繁華,是對這個城市最好的描述。
無雙這次出來並沒有帶什麼人,就連轎子也停在了偏僻處,隻是帶著藍旭和兩個貼身侍女慢悠悠的逛著。
一路上,藍旭一邊護著自家小姐不被擠到,一邊打量著京城的各家店鋪,有時候甚至會盯著一家店鋪好一會兒,讓珠兒和蕊兒有些摸不著頭腦。無雙也暗自觀察著各家商行,都說士農工商,可是這沒有商又哪來的京城的繁華景象?國家以農為本,但是也不能過度的抑製商人的發展,隻有讓人們手中的銀子花出去,國家才能賺回來;隻有讓商人的視野不斷開闊,帝王才不會固步自封。
“怎麼樣?京城的景象不比江南差吧?可還能入得了你這個江南首富的眼?”無雙的問話將藍旭的心思拉了回來。
藍旭頓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姐真是取笑我了,江南魚米之鄉雖富庶卻終不及京城這南來北往的商業繁榮。再者,江南產業興旺全賴小姐的想的賺錢法子好,屬下不過是遵照小姐的指示辦事而已,若說江南首富非小姐莫屬。”這不是謙虛,在藍旭心裏小姐是無所不能的,似乎沒有什麼事能難得倒小姐。小姐每想出一個賺錢的點子都能讓他賺個盆滿缽滿,也許在外人看來他在江南可謂風生水起,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不過是一絲不苟的執行小姐的命令而已。
“不必過於謙虛,你的經商天賦就連小姐我都驚豔不已。雖然法子是我想的,但是你卻能將一個想法用到極致,江南人人稱你是聚寶盆真是一點沒錯。”無雙看著被自己誇得有些興奮的藍旭略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旭,江南雖繁華卻也隻是偏安一隅,既然你這次到了京城就不妨留下,我也想看看在京城這塊地界上你究竟能掀起多大的風浪。記住,眼光要放長遠些。”
聽到無雙的話,藍旭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下來。對於他而言,小姐說什麼他就做什麼,再則小姐說的對,他應該將眼光放得更長遠些,隻有這樣才能跟得上小姐的步伐。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小姐的注意力並不僅僅是放在了江南、京城,而是整個商隊的足跡能到達的地方。小姐的願望是建立起一張北達東湖南到永詔,西通千儀東至瀛倭、辰韓,甚至更遠地方的商業網,小姐希望的是因為商業的發展天塹能變成通途。
無雙沒有理會藍旭的沉思,隻是繼續說道“旭,我交給你的第一個任務就是你要在最短時間內將生意做到東湖去,我希望在三年內看到東湖的交易市場上便是皇朝所產的東西,東湖皇庭用的盡是皇朝所出的器具,東湖百姓的生活將與皇朝密不可分。你明白了嗎?”
“屬下定當不服小姐所托!”熙來攘往的街市上誰也沒有注意,有一對主仆在這裏規劃著皇朝未來的商業版圖,更沒有人會了解這個計劃將會為皇朝帶來怎樣的風起雲湧。
無雙滿意的點了點頭,等到那時恐怕東湖就再也離不開皇朝了吧,有時候武力的征服並不可怕,慢慢的同化才是對一個國家最致命的打擊。想到這兒,無雙暗自甩了甩思緒,她步伐輕盈的向前走去,一旁暗暗驚心的藍旭也快步追了上去。
這次無雙停在了一家繡莊門前,看了看門上的匾額,“錦繡莊”,嗯,還不錯的名字。走到裏麵一看各色繡品可謂玲琅滿目,繡線看起來也是不錯的東西。
“姑娘,您需要點兒什麼東西?咱們錦繡莊的繡品可是出了名的好活計,這繡娘可都是江南有名的好繡女。這繡線咱們這兒也是應有盡有,隻要姑娘想要的咱們都能給您找著,您就是想要金絲銀線咱們都有。”掌櫃的不遺餘力的介紹著。自這幾位客人一進門他看出來了,這通身的氣派,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小姐,今天他可是碰上大買賣了。
“有泣血杜鵑嗎?”無雙輕聲問道。
掌櫃的聽了這話更高興了,果然是筆大買賣。這泣血杜鵑可不是幾兩銀子能買到的普通繡線,一小把就值好幾百兩銀子呢。那可是由天府川蜀特有的泣血杜鵑的眼淚染成的絲線,千金難得啊。
“有,有,有,這泣血杜鵑倒是有些存貨,隻是價錢貴了些,不知道……”掌櫃的狀似為難的說道。
無雙沒說什麼,藍旭則快速的從袖間取了一錠銀子出來,啪的一聲放在了桌上。掌櫃的頓時眉眼間都開了花,忙道“小姐,您稍等,我這就給您去取來。”說著邊往後院走去邊吩咐夥計上茶。
無雙沒有喝夥計送來的熱茶,隻是不時的在店裏轉悠著,打發無聊的時間。
不一會兒店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很快有一男一女衝進了店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