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又去了一趟超市,回到臥室,明若雪隻想好好地洗個澡,美美地睡上了覺。
正當她洗完澡準備睡覺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不和諧的聲音:“我來收今天的檢討。”
明若雪拍了拍額頭,一個病人記性那麼好幹嘛。
“我還沒寫了,唔,沒找到筆和紙,嗬嗬。”總得打個借口敷衍一下
“嗯,我就是給你送筆和紙過來的,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明若雪有氣無力地道
寧馳遠穿著一休閑裝走進來,手裏拿著便箋和鋼筆。
明若雪嘟了嘟嘴接過來:“我寫,你不許偷看。”
“字寫得那麼醜,我才不看。”寧馳遠坐在她身邊,拿出手機,兀自玩起來,真沒看她。
不一會兒他的手機響起,他便出去接電話了。
明若雪上一次寫檢討是小學五年級,於是這一次她寫出的檢討也隻有小學五年級的水平。
上麵寫著‘檢討書’
下麵用了五十來字將下午的事情做了一個簡潔的陳述,總結無非就一句:以後一定會帶著眼睛、耳朵再出門,不會再讓偉大的監護人同誌擔心了。
寫完之後,她又檢查了一遍,沒有錯別字,語句也夠順暢,交了作業就可以睡美美覺了。
她打開門,四周瞧了瞧,並沒有看到寧馳遠的身影。走到主臥那邊敲門也沒有人應,於是自行開門進去,本想著將檢討書放下就走的,但牆上寧馳遠與楊明慧的照片,吸引了她的目光——是婚紗照?!
有婚紗照的地方不止這一處,床頭櫃上的水晶擺台裏、還有北麵牆上一張大型的海報,壁櫃的方格裏都是他與她的身影,她似乎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心塞得難受。
寧馳遠講完電話,從主臥外麵的陽台回到房間,剛好看到明若雪正凝視著牆上的那幅婚紗巨照。
“原本想等我們感情穩定一些再跟你講我跟她的事情。但現在看來,早些解釋清楚也是好的。”寧馳遠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按到床邊坐下:“願意聽嗎?故事可能有點長,我盡量講得簡潔一些。”
明若雪不說話。
寧馳遠看著她沉默地測臉微微一笑:“真高興你生氣了,這剛好證明著你很在乎我。”
“故事要從十多年前說起。我們的那個縣沒有良田,唯有的就是一座又一座的礦山,礦山被一座一座地承包出去,村子裏的勞動力也被一批一批地承包了出去,成了礦工。我的父親跟楊明宇的父親被分到了同一個礦山裏挖礦,有一次礦山塌方,楊明宇的父親為了救我的父親不幸被落下來的石塊給活埋了,至今屍體都沒有找到。從懂事起,父親讓我記住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楊家對我們家的救命之恩。我跟楊明宇從小就是很好的哥們,中學的時候很多人都嘲笑他是沒有父親的孩子,雖然被嘲笑的人是他,但更難看的那個人是我。他從來沒有因為這些事情而埋怨我,以至於我家欠他的越來越多。”
“真正認識楊明慧,是我上初三那年,那年她上初二很高挑很漂亮,一些男同學包括高中部的一些人,因為她沒有父親而肆意騷擾她,楊明宇瞞著我跟那些人狠狠地幹了一架,那天他頭破血流地被楊明慧扶到家後麵的一片小樹林裏不敢回家,楊明慧無奈之下去找我,我才知道這件事情。他在我家裏養好傷,回到學校的時候被記大過一次。再後來楊明慧成了我的女朋友,那時候一個女生不管多漂亮,隻要被貼上‘別人女朋友’的標簽,不少人就會繞道而行,這樣比較省事。”
“我跟她的關係,曾一度是學校裏的熱門話題,沒有刻意隱瞞,該知道的人幾乎都知道了,包括兩家的父母。他們當時也沒有反對,我的父母直接將楊明慧認定為他們的準兒媳了,這樣一來,這件事情在我的心裏無疑就跟鐵板定釘一樣。這種情侶的關係,一直持續到她上大學,嗯,就是那天我在那家麵館發酒瘋,原因是她突然跟我提分手。”
“分手的原因是k市校長的兒子鄧銳的介入,她跟鄧銳好了三個月,被我撞破時,才跟我提分手。不過這也不能怪她,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隻能灌醉了自己欣然接受。不過那段時間,幸好有你。”寧馳遠說到此處,拾起明若雪的手放在掌心裏小心的摩挲:“再後來,再後來……”他訕訕地笑了笑:“就在我們一起看電影的那個暑假,楊明慧沒有回家,楊明宇也選擇留校,理由是想做做暑期工。開始我沒有太在意,便一個人回去了,後來才知道,楊明慧懷了鄧銳的孩子,但是被逼迫著去醫院流掉了,楊明宇留下來就是為了照顧楊明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