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兒,爹帶你去看大夫,你要熬住!”他有點哭腔的大叫。
坐上了烏騅馬,直奔京城最好的大夫華家。
華大夫翻開已經昏迷過去的狄碧落的眼皮,看著指甲,敲了敲那詭異鼓起的肚子,搖頭地對狄將軍說:“將軍,令嬡得的急病,老身實在是無能為力。”
狄將軍急得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虎吼:“你不是號稱華佗再世嗎?怎麼就醫治不了?你是不是成心想看我的落兒死去?她是中毒了,你立馬把這裏最好的解毒藥丸拿出來給她解毒,否則,我就殺了你,燒了你的館子……”
華大夫苦笑:“她中的不是一般的毒,你就算是殺了我,我也是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
狄將軍全身像被人抽走了靈魂般,他無力地鬆開華大夫的衣領,把他扔到一邊去,抱起狄碧落,準備奔向皇宮。
“讓我看看吧。”背後忽然傳來一個充滿了磁性的迷人嗓音。
轉身一看,竟然是一個翩翩白衣公子,麵容精致完美,光潔的額頭上戴著藍寶石額環,眼珠漆黑,下巴微尖,在朦朧的月光之下,仿佛神人一般。
“你是?”狄將軍才不會貿然把自己最心愛的女兒交給他,驚訝京城竟然有此等妖孽男人。
“我是雪魄。”他淡淡地說,目光瞄向他懷裏的狄碧落,忽然,一伸手,人就落在他的懷裏了,狄將軍連反應都來不及。
他想把人奪回來,卻不料,雪魄如鬼魅般,已經抱著人輕飄飄的彈開幾丈遠了,輕笑說:“遲點自然會還你好女兒!”
世間竟然有如此的輕功?
華大夫和他都驚住,互相對望一下,“難道是神仙?”
狄碧落被放在一張冰冷的玉床上。
因為蠱毒發作得快,此時的她竟然已經全身都黑透了。
雪魄伸出他那修長白皙的手指,點住了她身上幾大穴位。
一隻有著烏黑眼珠的小白狐,正焦急地在她身邊轉來轉去。
“小白,你閃一邊去,別打擾我治療。”雪魄清冷的聲音帶著微微的斥責。
小白狐慌忙縮成一團,趴在地上,睜著黑溜溜的小眼珠盯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充滿了關切。
“小白,別急!”雪魄拍了拍小白狐那毛茸茸的頭,然後打開針灸袋,從裏麵取出一根閃亮的銀針,向狄碧落的某個穴位刺去。
如果是讓其他大夫看見,一定會嚇得麵如人色。
因為他刺的竟然是最危險的死穴!
一般人若刺中那裏,必死無疑。
置於死地而後生,這當然不是世間一般庸醫所能了解和把握的。
針入七分,微微在穴位上顫動。
嘔……
一股黑血再次從狄碧落口裏吐出。
小白狐嚇得簌簌發抖。
“該死的蠱毒。誰那麼的惡毒?竟然用血咒?”雪魄皺著眉頭,薄唇緊抿。
血咒,是蠱毒中最惡毒的一種,是用下蠱人的怨念和鮮血養成,中毒著,一般不會超過兩個時辰就口吐黑血,全身抽搐而死。
因為狄碧落體內有赤殞附體,而且,發現及時,那蠱毒還沒來得及入侵五髒六腑。
他把額頭上的藍寶石額環解了下來,放在狄碧落的腹中。
寶石散發出淡淡的藍光,形成了一股藍霧,籠罩著狄碧落全身。
狄碧落痛苦地低吟著,肚子卷起。
小白狐伸出它那柔軟的舌頭,輕輕在舔她的臉,為她拭去那如黃豆般大小的汗珠,眼裏充滿了焦急和憐惜。
雪魄的指尖點在她的額心。
一股神奇的真氣緩緩地從他手指輸入到狄碧落的額間,驅趕著那欲在體內四處逃竄作惡的蠱蟲。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
雪魄那光潔的額頭上滲出了大滴大滴晶瑩的汗珠。
盡管,狄碧落臉上的黑色有所變淡,但是,自己卻無法真正把這些蠱毒消滅掉,隻能控製住讓它們不發作。
下蠱的人的怨念太深了!
雪魄抱起小白狐,撫摸著它的小腦袋,低聲說:“看來,隻有師傅才能救她了。”
小白狐靈性地點點頭。
這時,赤炎采摘回來七色花,憑著氣味找到了冠華院。
雪魄看見赤炎,並無任何驚訝,仿佛它不過是一隻很平常的大鳥而已。
不過,看見它嘴裏的七色花,他驚喜地取了過來,給狄碧落服下。
盡管,這七色花並不能為狄碧落解開這個蠱毒,但是,卻對她的元氣鞏固有很大作用,再加上他的針灸,兩者奇妙的配合,那蠱毒想發作也就難了。
雪魄竟然也懂得獸語。
他對赤炎說清楚目前狄碧落的情況,希望它馱著他們飛到清風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