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他,你能不能做個替補?”火鳳凰把臉湊到他麵前,壞兮兮的說。
“不能!”魔瞳推開她,飛身離開了。
火鳳凰看見他那踉蹌逃離樣子,笑得咯咯響。
如果她的楓哥哥也能這樣對她這樣一往情深就好了,那樣,她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可是,楓哥哥,你是雲浩南嗎?
為什麼要戴上青銅麵具?
為什麼要改名換姓?
你還記得我嗎?
她從懷裏掏出一隻早已經發黃的紙鶴,溫柔地撫摸著,仿佛那是世間至寶似的,那神情和她那火辣的女土匪模樣極端的不相配。
毫無疑問,這紙鶴肯定是她楓哥哥送給她的禮物。
紙鶴還在,隻是人呢?
該往哪裏去找?
冠華院。
人滿為患,個個手持著一塊木板在排隊等候著,臉上卻浮現出興奮的神色。
莫非又有哪位紅牌花魁進駐冠華院了?
狄碧落疑惑地看著。
哎喲喲,媽媽的,凶悍女羅刹又來了!老鴇春大姑一看見她,那塗滿了胭脂的老臉都掩飾不住她的慘白,不敢怠慢,慌忙賠笑著上前拉住狄碧落的衣袖,低聲下氣的說:“小姐,是不是來找雪魄公子的?”
“嗯。”狄碧落點點頭,好奇地多問一句,“今天這裏怎麼那麼多人?是不是來了什麼紅花魁?”
“難道小姐不知道嗎?他們都是來聽雪魄公子彈琴的。”春大姑略顯驚訝的說。
都是聽雪魄哥哥彈琴的?
唉,都想不明白,像雪魄哥哥那樣出塵脫俗的人怎麼會在煙花之地彈琴賣唱?
“那我進去了。”狄碧落對春大姑說。
春大姑有點為難的環顧四周說:“小姐,現在客人很多,如果你要看雪魄公子,能不能先……”
“你可別說要讓本小姐排隊哦。”狄碧落怒目橫豎,瞪得春大姑全身就是一陣哆嗦,擔心像上次一樣被打得骨頭都散,隻好慌忙的裝作為難的說,“不是我不肯給小姐先看雪魄公子,隻是怕這些客人不允許。”
“對,我們都排了一個時辰的隊了,絕對不允許有人插隊。”有個人叫嚷。
其他人紛紛應和。
狄碧落才不管,她懶得和他們多說,倏然閃身就不見。
大家還以為見到鬼魅了,議論紛紛。
“剛才那女的怎麼就不見了?”
“我好像看見她閃了一閃。”
“難道是鬼?”
“應該不是,看她的樣子,好像那個馭獸公主。”
“馭獸公主?不是吧?她不是消失了好久嗎?聽說是升為仙人了……”
狄碧落閃進了雪魄所住的竹閣。
如天籟般寧靜的琴音潺潺流淌進入耳裏,有說不出的舒服。
她靜靜地站在窗外,望著室內的人。
雪魄正忘情地撫琴,十指修長白皙,眼睛微閉,神情寧靜,出塵脫俗得看不出一絲人間煙火。
而坐在他麵前聆聽的那個客人,本來長得一臉橫肉凶相,但是,在他的琴聲熏陶下,竟然臉上也露出安寧平和之態,唇帶微笑,仿佛被洗腦了般。
狄碧落突然明白雪魄哥哥為什麼要在這個煙花之地彈琴了。
因為他的琴聲可以淨化一些浮躁,甚至肮髒的靈魂。
最後一個音符嘎然而止,客人安靜地躬身退去。
雪魄的臉側向狄碧落所藏身之處,臉上帶著快樂的笑容,柔聲的叫道:“落兒,你來了?”
他的眼神空洞無物,很明顯是看不見任何東西了。
狄碧落有點驚異都跳了進來,抱住雪魄的一條手臂,滿足地聞著他身上那淡淡的芝蘭芳香,仰望著他那靜謐的臉,柔聲說:“雪魄哥哥,是我來了,你怎麼知道的?我可是很小心很小心。”
“嗬嗬,傻丫頭,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我看東西已經用不著眼睛了,世間萬物,我的心眼都能看得一目瞭然。”雪魄愛昵地摸了摸她那墨黑頭發,笑著說。
“但是,雪魄哥哥,你總不能把你的眼睛也給了我呀。我們一起回清風穀,讓雪清師父把眼睛換回給你,好嗎?”
“傻丫頭。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我已經不需要眼睛了,我很欣慰,你能通過我的眼睛看世界上一切美好的東西。”雪魄摸了摸她的臉頰,有點憐惜地說,“你瘦了點,這些日子,在穀底受苦了吧?”
“雪魄哥哥你怎麼知道我在穀底的?”狄碧落驚訝地問,“難道你會掐算?”
“嗬嗬,笨,不是雪鷹回來告訴我的嗎?”雪魄輕聲笑了起來,“現在你的功力應該更加的精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