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諾聽完周二的話,背上立時冷汗一片,自己開這得月樓怎麼就這麼不順,眼見著生意剛上了軌,怎麼就又出事了。
得月樓裏兩桌客人起了口角,發生爭執,結果大打出手,一人被直接從二樓上推了出去,立挺挺的摔到門口,聽周二說當時腦袋仁就摔出來了,白花花的攤了一地。
楊小諾腳跟腳的趕到得月樓,門口已經被收拾過了,不過還是能看到一大灘暗紅色血跡留下的印記,似乎還能聞到血的腥味兒,楊小諾皺了皺眉。
“回來啦。”郭遠見楊小諾進來打了個招呼,臉色異常嚴肅:“後院說話。”
郭遠和楊小諾進到後院,就聽郭遠說:“事情麻煩了,摔死的人是禮部尚書齊大人的親侄子。”
“啊!”楊小諾心裏一緊,原本來路上還想是折幾個銀子了事,現在怎麼又惹上官家了,那可如何是好。
兩人正在後院愁眉不展,就聽的前堂裏嘈雜聲起,起身望去,從大門口闖進六、七個人,一身衙役打扮封在門口:“誰是這兒老板,出來!”郭遠和楊小諾對了一個眼色,領頭走了出去,拱手道:“官爺,有什麼事兒我們坐下說。”
為首一名衙役甩開郭遠的手,指著他的腦袋:“你就這兒老板。”
郭遠退後半步,陪了小心:“正是在下。”
那人一臉橫肉,抓住郭遠的領子一下就把人提了起來,反身就把郭遠摁翻在地:“帶回去!”身後立時出來兩人就把郭遠架出了門。
“官爺!”
“官爺!”
樓裏的一眾人都拉不住,烏拉拉跟在後麵追了出去。楊小諾那裏見過這樣的陣勢,她衝在前頭但也不知該怎麼辦,就聽已經被押著出門的郭遠扭頭吼了句:“快去找韓公子。”
眼見郭遠就被帶走,楊小諾驚魂未定的站在門口,這些人說是官,怕是和匪也相差不遠了。
楊小諾愣了一會兒,最先想到的是找穆詞炯,可穆詞炯人出了門還沒回來,眼下這情形又等不得。想起郭遠的話,看來這事兒怕真隻能找韓敘了。楊小諾出門跳上馬車就去聚千院,她不知道韓敘的宅子在哪兒,現在隻希望是能在聚千院找到韓敘。
“韓公子在不在?”楊小諾到了聚千院,一進門就抓著一個小廝問,小廝被楊小諾的樣子嚇了一跳,指著樓上:“在蘭姑娘哪兒。”
楊小諾“噌,噌!”就上了樓,她也顧不上有沒有打擾了韓敘的好事,走到蘭靈芝的房門就“咚咚!”拍了下去:“韓公子,韓公子。”
蘭靈芝來開的門,一張臉比平時更冷,都能擰出水來,楊小諾看見韓敘就坐在裏麵,衣衫還算齊整。
“韓公子,麻煩借一步說話。”楊小諾沒有進去,畢竟跑到蘭靈芝的閨房裏和韓敘談事情是太過別扭。
韓敘見站在門口的楊小諾滿頭的汗,頭發都散了,臉上也因為著急紅成了一片,倒是不計前嫌:“小諾姑娘進來說話。”
楊小諾不知道是打斷了韓敘和蘭靈芝怎樣的香豔,看了眼還站在門口的蘭靈芝,告了聲罪走了進去。楊小諾落了座,蘭靈芝看著她的眼睛還帶著冰渣。
“韓公子,得月樓出事了。”楊小諾一顆驚魂不定的心在見到韓敘的這一刻才算是勉強平靜了下來。
楊小諾把摔死人的事說給了韓敘聽:“郭老板剛才已經被官府的人帶走了,你說這客人打架我們做買賣的能怎麼辦。”
韓敘聽了,起先隻是微微皺了皺眉,也沒見什麼反應,一間屋裏就楊小諾一個人坐那兒幹著急:“理是這麼個理,可你跟我說也沒用,要官府聽的進那才作數。”
楊小諾不信韓敘沒有辦法,見他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心裏那個急呀,她也不知道韓敘這樣的態度到底是打算幫還是不幫:“韓公子,這得月樓裏可也有你的股。這次的事隻有韓公子出麵才行啊!”楊小諾把這事兒抬了出來,現在她倒是有些慶幸當初韓敘硬擠了進來抽了一成的股,要不今天她來找韓敘的由頭都沒有一個。
韓敘一臉的不在意:“我那點股也是無本的買賣,折了也不心疼。”
楊小諾的心一下又從心口掛到了嗓子眼,看樣子韓敘是不打算插手了,這件事要是官府定了得月樓的罪,那到時候關門都是事小,怕是自己和郭遠都得下大獄。想到韓敘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他現在這個樣子怕是還有後話。果然就聽韓敘說道:“我這人一向對無利可圖的事情沒什麼興趣。”
這麼白的話楊小諾怎麼可能聽不懂,心口一緊,看來少不了要被韓敘咬上一口了。事情到這會兒楊小諾反倒沉了下來,看著韓敘:“韓公子有什麼條件?”韓敘倒也不含混,沒什麼磨磨蹭蹭,討價還價,直接就伸出手張開五根手指擺在楊小諾眼前:“五成的股化到我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