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錦容請了韓敘夫婦遊湖,兩人鬧的僵,但麵上的功夫還得要顧及。劉錦容不僅和韓敘有生意往來,也是楊小諾車行的大主顧。
劉錦容做東,請的人都是長安城裏的大家,這樣的場合帶的都是正室,沒那些個鶯鶯燕燕。韓敘和楊小諾到的晚,眾人已經分坐到了兩艘船上,等在了湖邊。
韓敘托著楊小諾的手肘,把她牽下了馬車:“腳下當心。”韓敘一雙眼全落在了楊小諾身上,那般專注的神情像極了護著捧在掌心的寶。
韓敘先把楊小諾送到了女眷那艘船方才自己轉身去了劉錦容那邊。
“小諾。”
出聲招呼的正是劉錦容的夫人,楊小諾彎腰鑽進船艙笑意吟吟的招呼道:“劉夫人、何夫人……”
船上都是些熟人,眾位夫人方才都是眼瞅著韓敘送了楊小諾過來,聯想近日那些傳聞,可看兩人那親熱勁怎麼著都覺得不像是真。這幾位裏,劉夫人平日裏和楊小諾走的最近,拉著楊小諾手,讓她坐到自己一旁:“小諾,我可聽說這段日子你家相公可鬧得有些不像話。”
楊小諾倒沒想到這劉夫人一上來就問這事兒,抿嘴笑了笑,心上卻是一抽,這樣的話讓她怎麼答。
“在我們麵前沒什麼不好說得,這裏麵坐的誰不是過來人。”劉夫人拍著楊小諾的手說,楊小諾抬頭掃了一圈,可不是,船艙裏做的各家夫人至少都有一位自己相公給自己添的姐妹。
“照我看韓公子心裏還是有你一份,你是正室,就要擺出正室的身段,可別竟讓那些狐媚子爬到了頭上。”劉夫人一副過來人的姿態,其餘幾位夫人也是齊聲附和:“就是,就是。”
“那些個狐媚子就會些勾引男人的手段,對付她們可不能心軟……”
楊小諾沒說話,隻是聽,劉夫人卻當她是新媳婦抹不開麵子說這些,就見她拉過楊小諾的手煞是親熱:“小諾,你聽我一句話,男人都是那德性,你也不用往心裏去。最主要得,也是一等一的事那就是趕緊懷上孩子,隻要有了兒子,管他哪裏的女人都動不了你分毫。”在劉夫人眼裏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保住個正室的位子,倒不知那樣的夫妻當得還有什麼樂趣。
劉夫人的話讓楊小諾聽的想笑,她現在和韓敘這幅樣子那生的出什麼兒子來,口裏卻還是道謝:“知道您這是為我好,小諾心裏都記下了。”
見楊小諾興致明顯不高,不訴苦也沒抱怨,一眾夫人又說了兩句便覺得沒了意思。轉頭又聚在一起聊起的別家的是非,女人們你一句,我一句,東家長李家短的聊了起來,楊小諾提不起精神應付,一個人挪到一旁,靜坐著看了湖光發呆。
一共就兩艘船出來遊湖,挨得極近,楊小諾坐在船上都能聽到另一艘上說話的聲音。
“那滋味可真是妙不可言……”楊小諾尋著聲音扭頭看去,就見趙賀一手搭在韓敘肩上,耳邊斷斷續續傳來兩人的說話聲,雖聽不全,但隻看趙賀那一臉銷魂,回味無窮的模樣,便也已經猜到七八分。韓敘背對楊小諾而坐,讓人看不見他的表情。
“妙不可言?”楊小諾低聲重複了一句,耳中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傳來,楊小諾的心神卻是一點點沉了下去。曾經就在不久前,她和韓敘之間不也是時時刻刻都似妙不可言,不也以為那些熱得發燙的吻,溫度會永不退去。曾經以為幸福已經是唾手可得,可現如今除了無休止的吵架、賭氣,還剩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