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莫申枯從這一界消失的瞬間,整個物源星的修者,心裏莫名地一陣輕鬆,體內突然出現精純的力量,通灌全身,無數正處於修煉瓶頸的修士,開始突破,強如薛穀衫,更是直接開啟仙路,飛升在即。
那些參與圍攻元聖大陸的修士,根本不知道自己曾經給宗門惹下了滔天大禍,他們正忙於籌劃如何進軍中天大陸,如何在一個久遠宗門驟然倒塌之後,分得一杯羹。
當元天劍聽得京天城被隱士高人一掌拍成齏粉時,心裏說不出的不舒服。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和墨衣再談一談,你這種視生命如草芥的作派,與那個作弄你的神的行為有什麼區別,是不是一旦權力在手,便可以不顧他人感受,生殺予奪?
此時的京天城,以及京天城中的京天宗本部,與莫申枯扯上關係的,無非是一門功法,一方弟子,絕大多數修士,根本就和他倆的恩怨毫無關係,然而墨衣就這麼一刀切下去,如果元景明之流,甚至尚可此時正在京天宗遊曆,是不是活該倒黴,自己是不是應該找他拚命?
可惜誓盟早已飛回元未蘭手中,此時的墨衣,不知道去了哪裏。
總有一天,我會給這些無辜之人,討個公道。元天劍窩在悟淨嘴裏,朝著神犼原奔去,心裏默默地想。
此時的神犼原,早已沒有神犼,那些大能則忙著在中天大陸折騰,整個悟仙嶺,恢複了它應有的平靜,硬要說變化,也不過如人類一樣,九品巔峰們,也打起了神犼原的主意。
對於元天劍而言,這幫頂階妖獸根本就不是敵人,他衝著那幫不斷示威卻遲遲不動手的妖獸吼了聲:“撼地妖夔留下,其他的滾!”
這些不可一世的妖獸倉皇不已,眨眼之間消失無蹤,隻留下撼地妖夔傻乎乎地撲騰著翅膀,眼裏既有興奮,也有恐懼。
“沙師弟,你跟它講,我有朋友要過來,它當護衛,負責跟其他妖獸解釋,免得馬師叔過來雞飛狗跳的,心煩。”
撼地妖夔如釋重負,躍入高空,一聲怒吼,吼聲中充滿了狐假虎威的氣勢,以及一塊風水寶地即將到手的得意。
元天劍望著重高空衝了下來匍匐在他麵前諂媚不已的撼地妖夔,多年前的念頭又升了起來:“你有兒子沒?”
聽得悟淨翻譯,他咂了咂嘴:“媽的,天生地長,牛逼啊你,不過你不覺得孤獨麼?……這個不用翻譯,沙師弟,你跟他說,我走了之後,這地兒歸它。”
悟淨剛把訊息傳遞過去,撼地妖夔大喜,伸出舌頭就要舔元天劍,元天劍一把推開它:“德性,一邊玩兒去。”
他不敢保證有沒有哪個大能抽風,神識往這裏一劃拉,那不是事兒也得整出事兒來,於是自個掐決鑽進以前艾致楓挖的那個地洞,一邊煉化莫申枯的能量,一邊等著馬雨忞的到來。
他爬到地穴深處,盤膝坐下,正準備修行,心裏突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他老覺得哪不對,於是渾身上下到處摸,卻沒發現什麼異常,但是心裏那種感覺老是揮之不去。
他習慣性地伸手摸了摸自己下巴,無意一瞥,然後一拍腦袋,我就說嘛,突然多了這個玩意兒,是挺別扭的。
原來他的手腕上,不知何時套上了一根紅繩,卻是當年自己得了毛病醫治無方,便從市裏的羅漢寺找高僧求的。沒想到墨衣居然還給他留著,一普通繩子,他轉世無數次,怎麼做到完好保存的?
他伸手去取,才發現自己想多了,這繩子不過是墨衣法術凝結的,觸之即碎,然後蹦出個墨衣的影像來。
雖然墨衣不可能聽到,元天劍還是一頓大罵,什麼事不能當著說的,偏要搞這種不知所謂的玩意兒!
墨衣沒說多久,便化為碎影隱入他的神魂,元天劍低頭沉思,心情沉重。
原來墨衣早就動了覆滅京天城的心思,之所以不直接跟他說,是因為元天劍根本不會答應他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