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天劍並沒有飛行多久就降落到地麵,那幾個護城使的擔心並不是毫無道理,如意宗想整死自己的人不計其數,說不定哪點就冒出來個高手一巴掌把他拍死。
其實他這段飛行,雖然暫時能感知到是安全的,過後則必然會被如意宗知曉,未來的麻煩未必就能少了,但他別無選擇,因為他感到若自己不盡快離開,必死無疑。
他很困惑,這種挑釁,已經成了生活的常態,但是從來沒有一次有這種會掛掉的感覺。是誰,竟然冒著得罪如意宗宗主的風險,對自己下死手?
他抱著蒲尚可,一邊徐行,一邊判斷著風險的來處,最後他發現,除了回到自己的家,哪裏都是必死。
此次事件,透著一絲詭異。按理說,自己老婆作為如意宗舉足輕重的人物,不應該不知道這件事,但是從昨日傳訊後,就再無她的消息,他有辦法知道雍惜可的吉凶,發現她並無危險,多半是被人給誆了回不來!
媽的,該不是那個腦子缺根弦的白癡親自出馬吧?難道她……元天劍心裏一驚,別說,還真有可能!不過大不了一拍兩散嘛,為什麼要置我於死地,真是不可理喻!
他躍入庭院,心裏一緊,他發現自己根本不能進屋,屋裏的凶險,更甚外界數倍!
他放下蒲尚可:“小蒲,把我上午給你的戒尺拿出來,老師有用。”
蒲尚可年紀又小,修為也低,經曆此處變故,神色憔悴,精力透支,有些昏昏欲睡,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老師從來不會把送出去的東西要回來,如今突然提出來,必有深意。
她強打起精神,將那幾十把戒尺全遞給了元天劍:“老師,為躲開那幾個壞人,我用了一把,又折斷了一把給你傳訊,您不怪我吧?”
“小蒲聰明,這本來就是給你防身用的,不要怕浪費,該用的時候一定要用。這東西沒什麼大不了的,趕明兒你師娘來了,我喊她帶些竹子過來,我再給你削幾捆。”
“真的呀?”蒲尚可一下來了精神。
“老師騙過你沒?可惜這門手藝是老天給的,我想傳給你也是沒辦法,不過沒關係,等你哪天用完了,讓你師娘帶個信,我再給你弄。”
蒲尚可啊地一聲直撲元天劍懷裏,摟著元天劍狠狠地親了一口:“謝謝老師!”
“好了好了,你來幫老師拿著,我教你個小戲法。”元天劍扒開抱著自己脖子的蒲尚可,拍了拍她的小腦袋,拿出十六把戒尺,隨手疊成四堆,將剩下的戒尺遞給她。
“這是一個玲瓏陣,有隱身作用,如今你要進如意宗了,說與你聽,也不算犯禁。此陣算是如意乾坤陣的變陣,你需仔細瞧好了,待得到了如意宗,瞧瞧真正的如意乾坤陣後,再對比下與我今日布陣的不同,給你半個月時間參悟,然後讓你師娘把你的心得帶給我瞧瞧,我看看你有這方麵的天賦沒。”元天劍一邊擺戒尺,一邊跟蒲尚可講解。
原本隻是一瞬間就布好的陣法,元天劍足足花了五分鍾。他有心多講解一會兒,對於零基礎的蒲尚可而言,僅靠死記,五分鍾都略顯倉促,奈何時不我待,這是元天劍測算出來的能用在此處的最長時間。
他指了指被四組戒尺圍成的小圈:“小蒲,聽老師講,老師之所以一定要帶走你,就是怕他們下黑手,不要以為你是準真傳,他們就不敢動你,因為給他們下命令的,至少就是一個呆了上三百年的正宗真傳。一會兒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要出這個圈兒,你一定要記住,哪怕是我,還有你師娘喊你,都別出來,因為那絕不是我們,我和你師娘,都會這個陣法,自會直接破陣接你出來!一天後,估計消息也就傳開了,沒人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再對付你,到時候你如此運轉心法,然後撥動這把紫色的戒尺,陣法自解,懂了沒?”
“老師你要去哪兒?”蒲尚可哇地哭了起來,一個小姑娘,整夜孤零零地站在庭院,說不害怕才怪了。
“老師得把壞人引開。”
“要不老師抱著我,我們一起躲在裏麵,或者老師再搭一個陣法,壞人就看不見咱們了。”
“傻丫頭,壞人找不到我,就會在我家大肆破壞,連真傳都敢抓的人,根本不會在乎什麼如意城不能動武的禁令,這不過是個隱陣,隨便一道法術就把陣法破壞了,你一暴露,老師就得照顧你,必然放不開手腳,說不定就給人把老師宰了!”
“好,老師……你快走吧,我決不拖累你。”蒲尚可極力忍住自己的顫抖,一臉堅毅地道。
元天劍在自己儲物袋裏拿了些吃食,讓她裝好,要覺得無聊就吃零食解悶,放心吃,陣法啟動後,你在裏麵大喊大叫都沒人聽見!
隨後他拍了拍她的小臉蛋,道:“小蒲乖,你可是真傳啊!我相信你一定能挺過今夜。來,按老師剛才教你的步法,走起……對了,嗬嗬,果然咱們的小蒲是最棒的!老師要啟動陣法了,記住老師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