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心天?”金肆木抬眼問道。
“了不起!”一個模樣俊美的青年驟然現身,如果元天劍在這裏,一定認識他,他便是真神界天道!
“可憐文語沫兩口子跟你鬥了無數年,還以為你是那個大路貨色的司馬鬆亭。你看你搞那些花花腸子幹嘛?這裏是你的領域,想滅我,還不是分分鍾的事兒。”金肆木一攤手,又覺得這手勢不像出家人的招牌嘛,於是連忙合什,唱了聲佛號。
原來,真神界天道針對的,竟然是金肆木!
元心天道:“你又在摳字眼,以維護你那可笑的從不撒謊,暗夜畢竟是我煉製的,我豈會不知道,殺死金肆木,確實是分分鍾的事,可是殺死木超生,我還真沒辦法。”
金肆木摸了摸光頭:“趕我走不就得了。”
元心天道:“一開始我確實是這麼想的。我封禁了所有的空間通道,逐一排查,明明根本找不到你,你卻為了那兩個白癡,故意暴露自己,這不合常理。所以我得問清楚。”
金肆木道:“我是出家人,所謂眾生平等,我不能看著他倆白白送死。”
“這麼說就沒意思了。”元心天皺眉道,“他們重要,還是你師父重要?”
金肆木道:“都重要啊!你有見過我殺過一個人?我的信念你理解不了,我不怪你,你要有這慧根,何須殺兄弑父。”
“那不過是傳聞,你可曾親眼所見?”元心天嘴角掛著莫名的笑意。
“有意思嘛?”金肆木嘿然道,“好吧,其實你我的恩怨與你殺不殺你家人沒有一毛錢幹係,我純屬好奇,不過呢,反正也沒啥外人,咱們做個交換,你告訴我實話,我告訴你為什麼你不敢拘走我。”
“不用了,我看出來了。”元心天哪裏會不知道金肆木的意思,這種口實,絕對不能隨便落下,哪怕在自己的絕對領域,更何況,這個領域,本來就很特殊。
“切,不說算了。”金肆木挑了挑眼眉,“你不可能看得出來為什麼,你隻不過你是看出來了我一定會告訴你。”
元心天笑道:“也不是一點看不出來,畢竟你的目的,就是為了救你師父。你敢暴露自己,就說明我就算拘走你,也毫無用處。不過我確實沒想到你明明可以等到修為更加強大之後才行動,反正我也抓不住你。可是你不過才區區道無境,就敢主動跑到暗夜裏來送死,直到暗夜出現變化,我才明白為什麼!”
金肆木來了興致:“哦?說來聽聽,我看你猜得正確不。”
“應該不會錯,不過得你印證,總是件好事。”元心天道,“我先問你,你怎麼發現暗夜的存在的?”
“你不覺得這麼弱智的問題,我回答起來很吃力嘛,莫非你想通過把我智商拉低的方式來達到你的目的?”金肆木道。
元心天心裏一定:“嗬嗬,還好,不是意外,確實是因為那些餘孽。”
“我可沒說是他們帶我來的。”金肆木道。
“哦?是我想當然了,難道這中間還有什麼變故?”元心天愕然。
“廢話!阿彌陀佛,佛說,老子一輩子都沒生過什麼氣,結果卻讓這白癡害得老子動了嗔念!”金肆木雙手合什,然後眼睛一亮,“佛說,這特麼不算嗔念,過!”
“……看來你就算修佛,這張嘴也沒發生變化啊!”元心天有些無語。
“好吧,如果殘念都能引導修士發現暗夜,也輪不到我首先發現了,至少師叔早就打上門來了。”金肆木決定給他講點基礎課,“你不修佛,自然不知道佛家的妙處,因為我修佛,所以我才發現了暗夜,懂了?”
元心天很想問他,修佛的多了,憑什麼你就能循著殘魂的蹤跡發現暗夜!不過他知道如果金肆木不說,問也沒用,反正他現在哪也去不了,而且他也大概能猜到,為什麼金肆木能找過來。
“看來有機會我也得研究下佛經了。”元心天不再糾纏此事,“那你又是怎麼避開我的耳目,混入暗夜的,還是帶著兩個融道九的小蝦米進來?”
“這得問你寶貝兒子去。”金肆木提到他兒子,來了精神,“心天施主,佛講因果報應,看來不是憑空捏造,你瞧你不就遭了報應?妻妾無數,卻隻得一個兒子,有兒子也還算過得去,兒子紈絝也能接受,卻生不出一個孫子輩兒!生不出孫子輩兒也就算了,你看你元家,是有多少年沒有一個後人了!就算你元家個個修為驚天,也擋不住時間消磨,戰爭損耗,死一個就少一個啊!”
“死光了又何妨!隻要我還在。”元心天哼了一聲,看上去渾不在意,但是他心裏卻在滴血。
這確實是他的軟肋。孤家寡人,隻適合閑雲野鶴,如他這種雄心萬丈之人,實力再強大,也需要幫襯,哪怕他不在乎親情,僅從拉攏勢力的角度說,沒有任何人,能比自己的親人更可靠。
“你的兒子,遲早會成為你的毀滅源頭,我勸你把他宰了得了,這種事兒你輕車熟路,應該沒什麼負擔。”金肆木火上澆油。
元心天再也無法保持平常心,他的怒氣在升騰,隨著怒火蔓延,整個西聖大陸,消失無蹤,整個無盡海,瞬間幹涸,整個物源星,也成了死星,最後蔓延至整個接引星係。唯一沒有失去生機的,隻有元聖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