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醒來,房門外傳來秦雪焦急的聲音,同時還伴隨著劇烈的踹門聲音。
還沒等我回應,我的房門就被暴力的踹開了。
秦雪身著一身睡衣,光著腳丫,一臉焦急的衝進我的房間。
我怔怔的看著她,有點不太明白她這是唱的哪一出。
“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我還以為你想不開出了什麼事……”
秦雪跑到我的床邊,急促的說著,話沒說完,她愣住了,怔怔的看著我。
我揉了揉眼睛,臉上帶著微笑,輕聲說道:“太累了,睡得比較沉,沒想到會睡這麼久。不過,挺舒服的,好久都沒有睡的這麼舒服了!”
秦雪沒有回應,整個人像是石化了一般,怔怔的看著我,目光中充滿震驚之色。
我也察覺到些許不對勁了,摸摸自己的臉,疑惑問道:“怎麼了?”
秦雪看著我,結結巴巴的顫聲說道:“你……你的頭發!”
我的頭發怎麼了?
摸了摸,很正常啊!沒有什麼脫發禿頂的症狀啊!
不過,看秦雪那副震驚的樣子,我也不再多說什麼,下了床直接快步走到衛生間。
當看到洗漱台上鏡中的自己之後,我沉默了。
鏡子中的我,原本烏黑的頭發,已經變得灰白了。雙鬢之處,已經變成雪白的顏色。
容顏未改,鬢角染霜!
我輕輕的撫摸自己的頭發,手有些顫抖。
十八歲的年紀,滿頭白發,未老先衰!
我笑了,笑容很苦澀,很心酸!
衛生間門口,秦雪看著我,目光複雜,輕聲說道:“天賜,你……”
“我沒事,挺好的!”我收拾了一下心情,看著她,溫聲說道:“頭發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
當一個人悲傷過度,一夜白頭是很有可能發生的。
這段時間接連不斷的打擊,對我來說已經超出了我的心理承受底線,僅僅是白了頭發而已。至少我現在還沒有瘋,已經很不錯了。
秦雪眼神依舊複雜,似乎想說些什麼。
我微笑著看著她,輕聲說道:“我真的沒事,你不用擔心,真的,我已經好很多了!”
說著,我走出衛生間,回到房間中換了一身衣服,洗漱一番之後,走出公寓。
“你要去哪?我陪你!”秦雪聲音從後麵傳來。
我擺擺手,沒有回頭,說道:“去溜達一圈,一會就回來,你忙你的吧!”
離開了藍山公寓,我在市區邊緣的小店鋪中買了一些空白的黃符紙,接著,再度返回藍山公寓。
秦雪有些疑惑的看著我,不明白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也沒有多作解釋,將自己關在了房中。
用小刀割開了自己的手掌,鮮血流出,滴落在早就準備好的空杯子中,足足盛了半杯鮮血。
我手指蘸著鮮血,瘋狂的開始製作血符。
道藏上記載的那些符籙,隻要是我能畫出來的,全部呈現在空白的符紙之上。
我心中有個瘋狂的聲音在嘶吼,但是我的眼神很冷,沒有絲毫的波動。
血符,是我現在唯一能仰仗的底牌了。
經過昨天的事情之後,我明白了一件事,想不受命運的擺布,你就得有騎在它身上暴揍它的力量。那樣的力量,我現在還沒達到,也無法反抗。
等到有一天,等我的力量達到了那種可以反抗的程度之後,我會把這片天捅出一個窟窿來。
我要用自己的行動告訴老天爺,我,李天賜,不是它能隨意擺布的!
帶著這股瘋狂,我畫製了許多的血符,臉色漸漸蒼白,精神也消耗很大。
最後,秦雪忍不住了,再次衝進我的房中,製止了我這種瘋狂的行為。
她拿著小藥箱,替我包紮手掌上的傷口,語氣中帶點責怪,還有些許的幽怨,喃喃說道:“就算你不為你自己考慮,也要為我……也要為你身邊人考慮一下吧!別再做這種傻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