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看著我，笑容有些苦澀，輕輕的搖搖頭，將手中的那杯茶放到了我麵前的茶幾上。
“我知道你心裏肯定對我有很大的成見，我也不奢求你原諒，一句對不起不夠的話，加上我這條命如何？”秦父眼神真摯的看著我。
我冷眼看著他，笑了，笑容中帶著些許的嘲諷和不屑。
“殺了你？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殺了你的，殺了你的話，秦雪會恨我一輩子的！”
我深吸一口氣，忍著心中些許的怒氣，說道：“我原不原諒你不重要，問題是秦雪會不會原諒你。你如此幹脆的就把她賣了，有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難道這就是你之前跟我說的‘在權勢麵前，親情根本不堪一擊’？你能這麼狠，我也真是挺佩服你的！”
聽出了我話中的諷刺，秦父輕歎，幽幽說道：“大家族，有時候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我畢竟已經沉睡了幾年的時間，有些人變了，有些事也脫離了掌控，所以……”
“所以你就親手葬送你女兒的終生幸福？”我打斷他的話，冷聲說道：“你知不知道，秦雪今天回來，本就抱著必死的心回來的？她寧願死都不願接受這樁聯姻的！”
秦父沉默了，眼神有些複雜，有些愧疚。
對於這老奸巨猾的家夥，我也不知道他是在演戲還是真的感情流露。
我眸中閃過寒芒，看著他，輕聲說道：“要不是秦雪，就憑你今天的那種態度，你以為我會坐在這裏跟你聊這些事情？你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秦雪二叔要殺我的時候，秦父並沒有阻止，甚至沒有絲毫的庇護，完全像是看陌生人的眼神。僅憑這一點，我對他的印象就變得極差了。
我深吸一口氣，靠在沙發背上，冷眼看著他，說道：“咱們的事情就算是揭過去了，看在秦雪的麵子上，我不跟你計較了。如果秦雪原諒你的話，我也不會多說什麼。現在，還是聊聊關於我的事情吧！”
“你想問什麼？”秦父輕聲說道。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回應的很幹脆。
秦父看著我，目光有些異樣，語氣有些蕭索的說道：“我知道的也不是太多，不知道能不能讓你滿意！”
“說！”
秦父輕輕的點頭，捧著茶杯，目光有些遊離，似乎在回憶曾經的一些事情。
“二十年前，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母親，那時候驚為天人。論容貌，或許這世上有很多女人比她漂亮，但是她身上有一股獨特的氣質，那是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空穀幽蘭、淡雅飄逸，這八個字，放在她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那個時候，你母親是入世曆練，好像拓跋家有這樣的傳統。紅塵練心，入世出世，具體情況我不了解。那段時間，你母親身邊跟隨了很多年輕人，那些年輕人身世背景都很驚人，都可謂是天之驕子級別的存在！”
“我那時已經結婚，小雪也即將出生，拋不開家族瑣事，若不然的話我很有可能也會成為你母親身後的追隨者之一了！後來，聽說她身邊多了一個年輕人，很普通的年輕人，舉止親昵，讓不少追隨者都傷透了心！”
“沒有人知道那個年輕人是什麼樣子，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隻知道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們。直到一年多之後，拓跋家那邊傳來消息，說她已經返回了拓跋家，從此閉門不出，十八年來沒有人見過她。而之前跟她在一起的那個年輕人，也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沒有絲毫的音訊！”
“我見到你的那一刻，就懷疑你是她的兒子，因為你的眼睛和她很像。加上你的年齡緣故，我就大膽的猜測了一下，想讓小雪接近你，調查你的情況。若是你真的是她的兒子，小雪嫁給你也讓我放心了。若是你不是她的兒子……後麵的事情就不用多說了，你也知道了！”
“今天的那個蒙麵人，為了你，直接殺了我弟弟。當時，我心中下意識的就猜到他的身份，我雖然沒有見過你的父親，但是心中就是有個聲音在提醒我，他就是你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