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的故事我都聽煩了,”李白走下忘泉崖,直徑就往宗門外走去,“不過該辦的事還得一步步來,現在達到聚魂階段,接下來便全力以赴開始喚鏡,不知道三個多月以後自己能不能超過那小子最正視的天才呢,欸,你說我要打敗了李雨默,那是不是他也不用履行什麼約定,直接和我戰咯。”
“別忘了,”蒼老的聲音從他的意識中傳來,“你所說的李雨默,他終究是一個人。”
“我知道他沒有人幫忙指導他,”李白扶額,“但我那兄弟不也一個人嘛。”
“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簡單。”蒼老的聲音說完,便毫無感應。
“喂?!!”李白怒了,“為什麼老說半截話!”
黑衣少年不爽地走在人群熙攘的長街上,目標卻是橫斷山脈完全相反的方向。
“老子還是覺得你肯定死不了,這次我可是把自己都賭進去了啊,至於你在戰李雨默之前要遇見的李吉虎、李雲煙這些人都交給我,我也就隻能幫你到這了,至於李雨默這個人,我可沒有十足的把握,還是交給不知死活的你吧,哈哈。”
黑衣少年邪魅一笑,揚長而去,背後八卦虛影與小小的漠海城愈來愈遠。
“人為癡夢,我為生,看不破,道不明,一步,一背影,寥寥,”人群熙攘的長街盡頭的酒鋪上,不知什麼時候醉臥著一個中年模樣的人,他醉意熏熏,手中酒順著桌沿滴落到地上,嘴裏卻還吟著,“潦倒生,潦倒死,潦倒醉生夢死。”
“醉生夢死…”握著酒杯的手一頓,“好好好!”
一仰脖整杯烈酒全部灌入,大部分沿著脖頸流入領口。
“那日,我對你說,‘我有故事,你有酒麼?’,可如今我有了酒,卻沒有了故事……”
李清河搖搖晃晃的起身,踉蹌的被木椅絆了一跤,而後扶著木桌起來,被長街上來往的過客當乞丐般對待與嫌棄,李清河扶著牆走回忘泉崖上的小院,長衫被泥濘的牆壁刮蹭的肮髒不堪。
“人為癡夢,我為生,看不破,道不明,一步,一背影,寥寥……”
呢喃聲久久回蕩,滲透時光,故事遺留在縫隙裏。
“現如今,我不會做一個講故事的人,因為我本身就是故事啊。”
李清河記不清他終究要靠酒回憶起什麼,有太多人,太多事,應該被遺忘在時代的盡頭,可為什麼偏偏留下他來,在這個小城裏每日回憶,從雲嵐天際到忘川秋水,從雷域黑塔到暗影要塞,從夢裏到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