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本就不是個善良耿直之輩,做事須得講求好處。原想送林妹妹回去,路上雖苦些,但離了王熙鳳可自在地去尋花問柳,況往夫人許諾了將林家財產份他一份,才欣然前往的。
到了林家賈璉看到林如海確實病重,便尋了個機會支開了所有人。
“姑父不必掛心妹妹,妹妹在賈家如在自己家一般,一切用度皆如迎春等姊妹。妹妹與寶兄弟極為和厚,老太太很是喜歡。”
“鏈兒,玉兒這幾年麻煩你們了,如今我身子骨是不行了,往後玉兒更是得托付給老太太了。我素喜隨心而為,這些年也未能給玉兒積下什麼,反是把從父親手中接過的都敗了,如今我也不行了,待玉兒大些你們用心給他找個好人家。別的不求,但要一心對玉兒。”林如海假意聽不出賈璉暗指老太太有心雙玉成好,他太了解王夫人的為人了,要不然也不會和敏兒多年不去京城,隻在江南。
“姑父說的哪裏話,任姑父怎麼花林家也比賈家富。姑父有所不知這幾年賈家入不敷出,早已是個空殼子了。原大家節省些也就是了,但委屈了妹妹實在不舍,娘娘在宮中少不得打點,將來娘娘得勢了,賈府自是好了,妹妹也是受益的。太太讓鏈兒向姑父借貸一百萬兩,以後娘娘不會虧了妹妹的。”
“父親。”賈璉還欲說,門外黛玉來尋如海,隻好作罷告辭出去。
“父親鏈二哥哥可有向您借銀?”黛玉等賈璉走了許久問道。
“怎麼賈府真這般困難了,老太太也有這意?”林如海聽聞女兒如此問心下驚了,畢竟敏兒的母親自己是不能不顧的。
“不是,是環兒給女兒的信裏提到的,讓女兒多少防著二哥哥些,為自己多做些打算。”黛玉將賈環給自己的信遞給林如海。
“環兒?就是你二舅舅的三公子?”如海一邊看信一邊問道,“想不到賈府還有人這樣為你著想,提供的計雖然差了些,但如此年紀已是不易了。一切為父自有安排。玉兒,這小子的字寫得太難看了。”黛玉見父親早就有了主意,不敢多打擾父親,恐其勞累了。
“出來吧。”林如海一改病容,從榻上起來。一個書櫃慢慢移動,從裏走出一個人來。
“此次主子出此下策實屬不得已,當前局勢不似表麵看的平靜。使得林公與小姐分離還望林公放懷,隻要林公願意,主子自會出麵照顧小姐。”
“為主子效力是如海的責任,如海隻求有朝一日玉兒若是性命不保時主子能保玉兒一命,其餘不敢強求。”如海深知若是主子出麵隻怕玉兒就陷入危險中了。兩人又商量了一些事宜,那人準備離開。
“父親,您?”黛玉端著藥推開門不敢相信。原來黛玉想起父親還未吃藥,親自去廚房端了來,卻見如海無一絲剛才的病容,又驚又喜。
黛玉無心撞見,如海亦不忍日後玉兒傷心過度,一個眼神詢問得到肯定後便告知黛玉自己為了任務需裝病假死。黛玉知父親身不由己,竟點頭同意了。隻是黛玉其實也是個愛玩的,要求父親將京城一帶的事宜交給自己。
如海本欲把京城一帶交給林家眾管事,現黛玉如此要求,自己又把玉兒從小當做男兒教育,便想給她練練也無妨,免得日後不適應,何況管事們會從旁協助,也點頭答應。
那人見林如海將代表林家權力的玉佩交給黛玉一個女孩兒,不免注意兩分。
林如海安排了麵上的財產,又依計死去。黛玉雖知實情,但想想從此不知於父親分離多久,哭得確實傷心。那人見了也心疼起來,這真是罕見的。
原那人自幼就成了公公,早已不是真正的男兒了,對女性從未關注過。賈璉之所以老實了,是因為他當日看出如海身邊站的人是宮裏的,不敢輕易得罪。
當然也有黛玉按照環兒寫的抓了賈璉一次偷歡,回途借婆子們的怠慢樹立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