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傾傾的頭立刻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傾傾不懂!”
“嗬嗬……不懂也罷,但要照做哦,要不然小姐會被關進沒有好吃的,也沒有好玩的地方的!就連碧曉也會因為小姐被打棍子的!”碧曉不得不狠下心來對待這個自己一直當作妹妹的人,她的容顏必定會遭人嫌棄,她的癡傻會被人恥笑,她那不能動彈的左腳也一定會給人欺負,她的姐姐是皇後,她一入宮便是妃位又怎能不招人嫉妒?大小姐怎會讓她入宮呢?這……一定是出事了!
慕傾傾一聽立刻低頭,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傾傾知道了,傾傾不要被關進沒有好吃的,也沒有好玩的地方,傾傾更不要碧曉因為傾傾被打棍子。”
她的婚禮很簡單,也很倉促,三天後她就蓋上蓋頭等待那人的到來。
莫朗寒好笑的看著安靜的慕傾傾,笑道:“傾傾今天好乖,皇帝哥哥來了。”
這話紮在慕傾傾的心上,於他來說,她不過是姐姐的一個心願,可她卻不想,原來與他來說,她嫁他,竟是這般好笑!他對她永遠都像是對待自己的妹妹般,溫和、寵溺,卻無關愛情!慕傾傾咬牙默念:慕傾傾,你是傻子,你不會懂愛情!你也不能懂愛情!
“唔,皇帝哥哥,哦,不對!是皇上!皇上你說錯了哦,傾傾以後不能叫你‘皇帝哥哥’了,要叫‘皇上’,自稱‘臣妾’!”,慕傾傾一本正經的說道,話語間滿是童真。
莫朗寒失笑,坐到慕傾傾身旁問道:“嗬嗬……碧曉告訴你的?隻有咱們兩個的時候不必如此,你還叫我‘皇帝哥哥’。”
慕傾傾點頭:“好啊好啊!那皇帝哥哥你幫傾傾頭上這塊布拿下來吧?”慕傾傾的語氣甚是愉快急切,心裏卻是苦到了極點!三天前,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便怕了,姐姐沒有必要的理由是絕不會讓她進宮的,這說明慕傾城,那個美若天仙的賢後有了前所未有的難處!她也傷,她終於要嫁給自己愛了十年的男人了,隻是,這卻是他為滿足姐姐的……
多麼可笑?她的婚姻,她與他愛的男人的婚姻,是這個男人最愛的女人求來的。如今,連喜帕都要自己催促他拿下。
莫朗寒隨意的拿下那塊喜帕放在一旁,笑睨著慕傾傾:“這下舒服了吧?”
“嘿嘿,嗯!不過……嬤嬤告訴傾傾,皇帝哥哥還要跟傾傾喝交杯酒的。”慕傾傾毫不客氣的說著,像是一個不知好歹的孩子。
“咱們不聽她的就是了。”
慕傾傾的手緊了緊,臉上出現了委屈的表情,卻是低頭不語,隻是有些想掉淚。新婚之夜,她要求新郎喝杯交杯酒,他卻是不願。
莫朗寒無奈:“這又是怎麼了?”
“嗚嗚……皇帝哥哥討厭傾傾!”慕傾傾的眼淚終於肆無忌憚的掉下來,小溪般迅速淌滿了那張小臉。淚很灼熱、很苦澀、很真實!她有苦難言,她愛他,卻連一個光明正大愛他的資格都沒有。他們的新婚之夜也是她一步步要求、一點點用她的‘殘軀’乞討而來的。還有,那身在不遠處的姐姐,她也都不顧了,隻是他卻不曾忘懷。
“這,這又怎麼說?”莫朗寒一時間更加無奈,他最喜歡孩子,也最怕孩子哭鬧。
“嬤嬤說了,皇帝哥哥若是討厭哪個女子便不會跟她喝交杯酒,還……”慕傾傾略一頓,暗自咬牙,接著說:“還不會跟她睡在一起!”哪怕是她求來的,哪怕隻有一夜,哪怕要背叛姐姐,她也願意!慕傾傾在心中默念:姐姐,對不起!隻此一次!
莫朗寒溫潤的臉上出現了怒色,卻不是對著慕傾傾的:“哪個奴才這麼大膽?竟連這樣的話都敢跟你說!”
慕傾傾不語,隻是繼續掉淚。
莫朗寒終是敗給了慕傾傾的眼淚,拿起酒杯,兩手纏繞出一個慕傾傾畢生難忘的美麗形狀。莫朗寒甚至幫慕傾傾褪了衣裳,卻留了彼此的中衣。
夜裏,慕傾傾的身體總是牛皮糖一樣的粘著莫朗寒,莫朗寒躲了又躲,最後仍是擁住了她,身體僵硬動作嫻熟的撫著慕傾傾的背,一下又一下,一點點的撫碎了慕傾傾的心。這個動作她知道,這是他哄霖兒入睡的動作。
霖兒,莫雪霖,他與姐姐的孩子,也是他唯一的孩子。
在他心中,她不過是身體比較高大的孩子罷了,她還能期待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