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不會的,你是嫉妒,你們都是嫉妒……”嵐妃飛也似的遠離了慕傾傾,嘴裏喃喃的念著,眼中卻滿是絕望。
慕傾傾看著嵐妃一步步逼近,臉上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直到把嵐妃逼到角落才開口:“薑爾嵐,你的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微頓之後,慕傾傾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的更近:“當年,我可是在七歲的時候失去了寵溺我的爹爹,沒了整日將我牽在身邊的娘,就連唯一的姐姐也不在身邊,哥哥更是9歲便投了軍,我一個人過了六年呢。”
嵐妃尖利的嗓音突然響起:“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那是命中注定的!”可這聲音雖大,但卻沒有足夠的底氣,而是帶著一股逃避來。
“那我慕傾傾滅你嵐家也是命中注定!”慕傾傾的聲音也突地提高了許多,但也隻是這一瞬間。嵐妃被嚇得一怔,隨後卻急急的辯解:“你姐姐不是我殺的,真的,我隻是在之前讓她流產,沒有給她下毒的,真的……”嵐妃急急的抓住慕傾傾,與此同時,懷中的東西迅速落地,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嵐妃一滯,怔怔的看著腳下的碎片。
半響,慕傾傾才開口說道:“我知道。”
嵐妃的思緒被慕傾傾的平靜的話語打斷,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慕傾傾“你知道?你相信我?”慕傾傾淡淡的點頭:“是,我知道。”
“那,那你為什麼還要……”嵐妃不解的看著慕傾傾,麵色微怒。慕傾傾冷笑:“這個,你恐怕就要問你的好爹爹了。”
“問問他,為什麼要那麼殘忍葬送了黎玥的八萬將士!再問問他,為何要如此泯盡天良的對我爹爹下了那樣歹毒的毒來!”慕傾傾的聲音驀地變大,又一次嚇住了嵐妃,可這一次,她卻遲遲反應不過來,不可置信的看著慕傾傾,像是看到了鬼一樣。
明知早已退無可退,嵐妃卻依舊向後退著,緊緊的抵著牆壁,顫抖著身體問道:“不,不可能,那時你才六歲,你怎麼可能知道?就連慕傾城和慕佐炎都不知道的,你怎麼可能?不,你不是人!”
慕傾傾眼中剛剛升起的疑惑褪下,換成了駭人的嗜血光芒。慕傾傾的手再度伸出,這一次卻是扣準了嵐妃的脖子,生意如同來自陰暗的地獄:“原來你也知道!竟是我小看你了!嗯?”嵐妃急急的搖頭:“不,不,不是,我,我也是剛知道不久,而且,而且爹爹當年那麼做也是被逼無奈,爹爹他根本不知道那藥會讓人死,更不知道會讓你爹爹死的屍骨無存,嗚嗚……”
可慕傾傾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扣在嵐妃脖子上的手更是收緊了一些:“你當我是傻子嗎?”但是,若細看她的眼睛,便會發現她的內心並不像表現的那樣。
“咳咳,真,真的,當年哥哥被敵國軍師所擄,爹爹真的是被逼無奈的。”嵐妃的臉在急速漲紅,她說話的語速也在拚命的加快。慕傾傾手上略鬆,可眼睛依舊緊盯著嵐妃:“我憑什麼相信你?而且,據我所知,你薑家可是很早就有了暗衛的!”
嵐妃再一次驚怔,但隨即便回了慕傾傾的話:“那人武功極高,尤其是輕功!暗衛根本碰不到他!”嵐妃說到‘輕功’時,慕傾傾的手明顯一鬆,身子也僵了一下,嵐妃立即趁熱打鐵的說道:“哥哥至今未歸,爹爹尋了六年卻依舊不見蹤影,這你也該知道的,因重症去外邦醫治根本隻是一個幌子!”
慕傾傾的手鬆下來,袖子遮住的小手微微顫抖。眼中有片刻的失神,但淩厲的光芒隨即再次聚集,直直的射向剛剛有一絲放鬆的嵐妃:“你說的,我會去查,但你今天的話要是有一個字是假的……”慕傾傾貼近嵐妃,在她耳邊陰冷的開口:“我就讓你跟你爹爹身上多出幾個窟窿來,就像這樣……”慕傾傾的手掌翻轉,食指猛地點出,一股勁風從嵐妃的耳邊呼嘯而過,而後便是硬物被穿透的聲音,嵐妃耳邊的牆上便留下了一個小孔。
嵐妃怔怔的不敢動,隻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胸前掉下一撮青絲也不敢去動。
慕傾傾冷笑一聲,而後便轉身離去,可回到鳳儀宮時,卻發現自己的寢室竟有一個意外的人——君炎。
慕傾傾才剛關了門,君炎便焦急的走過來,拉著慕傾傾便要走:“快跟我走。”慕傾傾卻待在原地不動,皺著眉頭問道:“大師兄,你這是做什麼?”
“快去隨我救師弟。”君炎急急的說道,說完便欲拉著慕傾傾走,卻不想竟被慕傾傾掙脫。慕傾傾隻覺得胸中那股隱藏的怒火和難過瞬間被點燃,毫不猶豫的掙脫開了君炎略顯冰冷的大手:“不去!”
斬釘截鐵的拒絕,且不留給君炎說話的餘地,慕傾傾在君炎說話之前便說道:“大師兄,我累了,要休息了,你請回吧。”君炎還不知道這其中發生的事情,他被巽風閣人叫去的時候看到的便是衛上邪溺在血水裏的樣子,而他如今已無大礙,皮外傷隻需多加護理也不會有大礙,隻是,如今他自己不願醒來。而他的心藥,任誰都看得出來,是慕傾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