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四人皆是一驚。
“大師兄,你和三姐姐帶他走,我留下來。”
“師妹,你和竹糂帶師弟走,我留下來。”
“宮主,你和君公子帶衛公子走,我來斷後。”下一秒鍾,三人齊齊出聲。
三人對望一眼,君炎又立即說道:“師妹,你快和竹糂帶師弟走,巽風閣閣主必須在,我已經假扮了這麼久,不會有人發現,你們可沒人假扮得了他。”
慕傾傾皺緊了秀眉,隨即便做了決定:“好,三姐姐,快!”說著,便和竹糂一起將衛上邪扶起。雖然她們兩人已經足夠小心翼翼了,可衛上邪的臉色還是又白了一些,身上也滲出血水來,饒是如此,他卻仍舊推拒著與竹糂之間的肢體接觸,盡量自己用力。
門外的廝殺聲越來越大,慕傾傾再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將麵色蒼白如紙的衛上邪背到身上,而後提步就走,絲毫不管衛上邪的反抗。卻在臨走之前,深深的凝望已經扮做‘衛上邪’的君炎:“大師兄,你要多加小心!巽風閣沒了可以再建,大師兄絕不能沒了!”
君炎對慕傾傾一如往常的露出微笑:“嗯,好。”話雖如此,可巽風閣花費了慕傾傾和衛上邪多少心血,他又怎能不知?慕傾傾微微一點頭,便踮腳離去,竟是用了幾乎十成的功力!
離去的途中,三人都狠狠的眯起了眼睛,對方顯然是蓄謀已久的,在巽風閣人數最少的時候前來趁虛而入,光是人數,就已是巽風閣目前人數的三倍以上!剛剛離開巽風閣,殺聲還未消褪,慕傾傾已然放出了一個信號,離她最近的三人已經翩然而至,不待她們說話,慕傾傾已經將衛上邪放下來,趁他不注意,一掌劈到後頸,慕傾傾隨即下命令:“你們四個帶他去泯燼宮,他和泯燼宮都不能有任何閃失!”
話語間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她的神色與她的聲音一般冷冽。
“可是,宮主你……”竹糂的話還沒說完,便已經被慕傾傾截住:“這是命令!你私自出宮,若宮內也遭了此番大劫,莫怪我不念姐妹之情!”
竹糂立即低頭不語,原本蠢蠢欲動的幾人也繼續保持沉默。
慕傾傾再不看她們,隻說:“留一個人在這裏等著梅伊,她也不必過來,去給他療傷!”話音未落,慕傾傾的身影便已經隱在了夜色之中。
殺聲震天,慕傾傾眼見著昔日自己與他們二人一手培養或是挑選出來的人漸漸倒下,卻不曾停留,她最關心的那人根本不在這裏,她所預料的那人也不在這裏。腳步在衛上邪的房中停下,卻依舊不見那二人的身影。慕傾傾大急,卻也隻能耐著性子在房內尋找蛛絲馬跡。
循著打鬥過的痕跡漸漸向後,竟是後院!慕傾傾再次心驚,那是一個死胡同!再次竭盡全力,可她看到的卻不止讓她心驚,還帶了微微的心涼。她總記得,第一次見麵時,那個沉靜睿智的男子。
可眼前,那人身著黑衣帶領了一隊精兵,正在毫不留情的攻擊著君炎。
慕傾傾眼中的失望與複雜消失,換上慢慢的冷冽,聲音如同地獄修羅:“你們若再繼續下去,我不介意將她的身體多分幾份!”聲音怪異到分不清男女,語氣更像是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卻令那人的眼中立即迸發出了異彩。
君炎的身形一滯,眼中似乎有欣喜,但更多的卻是擔憂。卻因為這一滯,又挨了一刀。慕傾傾的眸光閃動,君炎卻對她使了眼色。
身著黑衣的那人的動作首先停下,隨後,他帶領的一隊人馬也都跟著停下,隻是他們卻仍對著已經有了好幾處傷口的君炎形成密不透風的包圍圈。慕傾傾的心才剛剛微微放鬆,便見那人眼中閃出狠戾光芒:“慕傾傾!果真是你!”
慕傾傾不語,突地憶起自己來時並沒有完全換下的宮裝,隻不過隻一條褲子罷了,不想他竟看的如此仔細!突然,那人的手腕翻轉,慕傾傾立即做出反應,不管他要做什麼,便已經將那比金屬還要帶勁的緞帶打出,卻仍是留了情。
身著黑衣的那人悶哼一聲,微微後退幾步,可他手中掉出的東西卻讓慕傾傾握緊了拳頭。雖然她不是用毒的高手,也不算什麼神醫,可有身邊人的耳熏目染,她也認得,那掉在地上白的幾近透明的藥粉是什麼東西,它對平常人並沒有多大用處,可若讓有外傷的人沾上了那藥粉,傷口處便會流血不止,若沒有解藥,便會一直流到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