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窗邊聽著下麵的交談,直接丟臉地關上窗戶。
“喂,我弟弟到底包紮好沒有啊。”我問杜千秋。
杜千秋也是一肚子火,“你先讓你弟弟不要被動一下就叫個半天再說吧。”
我和顏悅色(木:……)地走到南南麵前,“南南,你怎麼叫這麼厲害啊。”
南南委屈無比地露出半邊血淋淋的肩膀,“痛嘛,段哥哥都說過,人家是敏感體質,每次受傷的時候,感覺到的痛楚都會比正常人高上二十倍。”
這樣?我看著南南帶淚的眸子,想必真是痛到極致了。
“那剛才函陽在這裏的時候,為什麼不表現出來呢?”
“人家怕陽哥哥擔心嘛,”南南嘟著小嘴,突然又不好意思地加了一句,“而且不知道怎麼回事,在陽哥哥身邊的時候,就算痛也比平時輕很多誒。”
看著南南嬌羞別扭又歡欣無限的眼睛,我如鯁在喉,本來想對他說的一大堆話,都突然脫不了口了。
但是杜千秋可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人。
“你爹殺了殷函陽那麼多手下,你以為他還會讓你呆在他身邊?”杜千秋冷哼。
我狠狠地瞪他一眼。
“姐姐,真的是這樣嗎?”南南大大的眼睛突然見了紅,快要哭出來了,“我明明跟他說過,我不要爹爹他們了啊。”
小樣,為了函陽什麼都不要了,那我呢……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計較這些正事的時候。
因為杜千秋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又接著說話了,“你不要你爹,就能跟他撇清關係?夏青午現在和殷雪隨不共戴天,這殷雪隨又做過什麼對不起夏青午的事情?”
南南的淚水啪啪啪啪掉下來,“不會的,陽哥哥是喜歡我的,你說謊,你是個大騙子……”
我連忙摟住他,“你看他那張醜臉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了,信這種人幹嘛啊。”
杜千秋氣得吹胡子瞪眼,“我不是好人
,這藥你們自己搽,別讓我一個壞心眼兒毒害了你們!”
“自己搽就自己搽。”南南費力地抬起另一邊手臂來,自己將藥粉倒在還汩汩冒著血的傷口上。
這疼痛應該比剛才還猛烈一些吧,但是南南咬著牙,硬是一聲也不吭。
這孩子……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愛函陽。
我突然覺得難過又無力。
不一會兒便有個不認識的小童帶了一封書信過來。
杜千秋看罷冷笑,“他果然沉不住氣。”
我知道他說的是涼,“你怎麼回他的?”
“我告訴他你們就在這城裏,讓他自己慢慢找,哈哈。”
“要是他覺得費勁,直接就放棄了怎麼辦?”我內心有些矛盾,憑良心講我是不希望涼過來救我的,杜千秋小肚雞腸又冷血無情,從他手裏救人實在危險;而另一方麵,我又無比地盼望涼的到來,這樣至少代表著,他不會有精力去毀滅奉幽國了。
杜千秋無所謂地咧了一下嘴,“他不是那種人,就算我把你隱藏得多隱秘,他也會掘地三尺地把你搜出來的。”
“這種地方也能算隱秘,老頭子你可真夠不要臉的。”南南在一邊譏諷地說。
“當然不會讓你們一直在這裏啊,”杜千秋自然而然地笑,“這麼一個小客棧,豈不是委屈了你們?”
還沒想到他接下來的行動,一股奇特的香味便飛快地襲過來。
我和南南措手不及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