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說道,“我聽何夫人說你自小在她身邊長大,喜歡習武,平生最大的願望便是要上戰場,做一個馬上將軍,可是,卻苦於這麼多年被壓製,空無用武之地。”
“大人這麼多年,自然是比誰看的都清楚,何武究竟是怎麼帶兵的!那些死在戰場上的戰士也有很多是你昔日的夥伴,甚至是一起睡覺喝酒的朋友吧。他們為什麼死,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何武可真是養兵,從不練兵是不是?所以最後害了的是這些苦命的戰士,而他無論怎樣都可以安詳的度過後半生了。可是,他仍舊不知足趁著王爺帶兵殺敵之時劫持我試圖要挾。”
“大人,你可知道,若是他將我交給敵國,北冥最大的罪人是誰?”
李臻早已被她的話說的心中愧疚不已,低垂著頭,此時聽她這麼一問,頓時抬頭看她。
“是你,李臻。”
“王爺帶著將士們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而你們卻在家裏內訌,囚禁她的女人。這樣跟拿著刀子去將戰士們的親人殺了有什麼分別?”
她字字珠璣,犀利無比。
她知道,要想說動眼前這個青年,她隻有這一次機會。
雙手緊緊攥在一起藏在錦袖中,冷汗透衫而出。
“若是大人覺得問心無愧,我多說無益。不過我可以告訴大人,兩軍陣前,淩清然寧可一死,也絕不會給王爺造成任何困擾。”
她最後的這句話,起了作用。
李臻凝白的拳頭突然一鬆,跪倒在地。
“姑娘,李臻一時糊塗,為了一官半職冒犯了姑娘,不過我隻是想帶兵打仗,萬沒想過要將姑娘交給敵國。”
五尺之軀跪倒在她眼前的一刹那,她幾乎高興的想跳起來,但是她果斷的忍住了。
“你雖然沒有這樣想,但是你敢說何武也不是這樣想的嗎?”
她沒有讓他起來,卻是一臉嚴肅的說道。
“這……”李臻猶豫著不知如何作答,何武的想法他怎麼會猜不到。
“你起來吧,我不喜歡沒有膽子,畏首畏尾的男人,我這一生隻喜歡王爺那樣的真漢子,即使你們將我送到陣前,王爺也不會為了我而放下手中的劍,因為他的肩上扛起的是北冥帝國,和天下蒼生。”
她一轉身,背對著李臻,說道,“不送。”
李臻頓時愣住了,他從沒見過如此幹練果斷有膽有識的女子。
自心裏往外的佩服眼前的女人,他抬頭看著女子瘦弱卻挺直的背脊,雙拳響脆出聲,他難道連一個女人都不如嗎?
“屬下真心佩服姑娘智勇雙全,從此後願追隨姑娘。”李臻麵色嚴肅,一字一字說道。
她心中驚喜,卻仍舊沒有露出半分。
慢慢轉過身,她說道,“我隻是一介女流,怎敢讓大人追隨,若是大人這一次能順利祝我出的栗煌城,那麼倒時候我會像王爺推薦大人,這一次就記大人一個首功。”
李臻雙手抱拳,頭略低,“多謝姑娘,請姑娘明示。”
她往前緊走一步,雙手扶起李臻,“大人深明大義,日後定成名將。”
這一刻,她心中所有的石頭都放下了。
“大人手下有多少人馬?”她開口問道。
李臻如實回答,“不瞞姑娘,這麼多年我一直沒有帶過兵,現在手裏的八千人都是我姑父的心腹,我自己信得過的也就是平時小隊裏的八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