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眼所見,你還想怎麼解釋?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更勝過於你的狡辯。”她再次將大麾揮到地上。
賀蘭楓怒聲喝道,自地上拾起大麾,“你不想要自己的身子了嗎?”
她冷笑一聲,“與你有何幹,身子是我自己的。即使在這雪夜中站上十日,都不及你賜給的一分寒冷。”
他深吸口氣,深知她的倔強,眼睛瞟向落在地上的大麾,“你若是堅持,我便治他一個逾越之罪。”
他蕭寒的眼神中,透著不容侵犯的決心。
她頓是愣怔,“你現在也要威脅我了?”
“你是我的女人,他居然心存遐想,理應論罪,我何來威脅?”他眸光蕭寒。
“好,我聽,我聽你的解釋,賀蘭楓,你說吧。”她激動的點頭,淚珠傾瀉。
她終於妥協,任賀蘭楓將大麾披在她的身上。
其實,她何嚐不想聽聽他怎麼說。
可是,她自心裏不敢讓他解釋,事實就在眼前,她心意已決。
她怕,他的三言兩語便會讓她心軟,會讓她再次沉淪。
她怕,留下之後,有一天終會遍體鱗傷,再無力離開。
風雪中,兩個人麵對麵站在一起,卻好似隔了千山萬水一般。
仿佛再怎麼走近,都無法觸摸到他。
她是那樣的堅強,在敵軍包圍中浴血奮戰,獨自一人去走那九死一生的死亡沼澤,麵對凶猛的野獸毫不畏懼。
他以為她滿身是膽,甚至忘記了她流淚的模樣。
可是此刻,他終於知道她不過是個女人而已,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因為她心中深深愛著自己。
他看到了她最脆弱的一麵,感受到了她的痛苦和失望。
“她與我自小一起長大,是父皇早就首肯的未來太子妃。她與太子兩情相悅,卻為了我的病,住進瑞王府,一住就是五年,婚期一拖再拖,直到,後來賀蘭雲要迎娶鍾離婉。”
他深吸口氣,接著說道,“因為太傷心,她逃離了帝都。卻沒想到她會來到栗煌,她早就知道我來了栗煌,如果我們之間有什麼,她何以一直到今日才來見我?”
“清兒,我與東方之間是與別人不一樣。自小相伴之情,與後來的救命之恩,到此時我心中愧疚。但是,我與她之間,絕非男女之情。我要說的就是這些!”
他將東方舒說的隻是一個自小相伴的朋友而已,情同親人,卻幹幹淨淨!
她的確是震驚了,從沒想過事情背後竟然有這樣的隱情。
東方舒竟然是太子的人?
他不是與太子不和睦嗎?還有,她為了給他治病才進了瑞王府,那麼他究竟是什麼病,非她才能治?
心中有太多疑問要問他,但是她最關心卻始終是他的病!
“你有什麼病?”從前她也聽說過,可是卻一直沒真的弄清楚他到底是什麼病。
此時,大雪終於停下,天空放晴。
賀蘭楓抬頭看向天上的圓月,輕聲說道,“祭月,你聽過嗎?”
她頓時一怔,隨後眸色緊縮,“小時候曾經聽師傅說過,那是五毒門的禁藥,中毒者每月十五月圓會狂性大發,嗜血如命,濫殺無辜。唯有天山雪蓮才能扼製,你中的毒是祭月嗎?”
她不敢相信的說道。
他點頭,露出一絲微笑,“沒想到你還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