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生的爹爹就是族長,他的眉頭一直緊緊皺在一起,沉默了許久,他終於開口,“扔進海裏吧。”
他不知道這個男子為何會飄到這裏來,但是看在他的傷勢,該是從很高的地方摔下來的。
他不想節外生枝,卻也不想手上沾染官府中人的血。
“不,燒死他吧。”海生突然說道。
“海生哥!”林曉梅驚訝的看著海生。
連他的父親也有些驚訝,他一向醇厚的兒子,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心狠手辣了?
“放回海裏,他萬一活著出去,一定會回來的。我們沒有救他,到時候難免他會恩將仇報,不如燒死他一了百了。”
海生解釋道。
淩清然很想走的快一點,可是她的腿卻猶如灌滿了泥沙,沉重的酸疼。
她握住耳朵,不想卻聽關於他的任何消息。
哭什麼哭?
你不是很恨他嗎?不是早就跟他恩斷義絕,沒有任何關係了嗎?那還哭什麼?
她在心裏狠狠的責怪自己,痛快的將自己一頓狠罵。
終於,她寸步難行的站在那裏,仰天流淚。
淩清然,那個男人是他媽你此生最愛的男人
你將一切都給了他,一世情愛,清白的身子,現在你真的要眼看著他死嗎?
你還是人嗎?
“海生說的也有道理,咱們多年的平靜,不能被任何人打擾。”
“是啊,我也讚成海生的提議。”
“哎,那就去準備吧。”
“族長,你看那邊好像還有一個人……還是個女子…….”
“一起燒死吧,他們倆肯定是一起的,否則怎麼會一起掉到這裏來……”
人們說著就去準備幹柴,有人已經將他綁了起來,他就像一個死去的泥鰍,任由別人擺布著。
“放開他!”
突然一道聲音響起,將所有人的聲音都掩住。
“清兒姑娘?”海生有些驚訝的看著她。
“他是我的朋友,請你們放了他。”淩清然緩緩走過來。
“你剛才明明說,他不是……”海生說道。
此時,所有村民都圍了上來。
淩清然深吸口氣,“我們很多年沒見了,我剛想起來。”
隨後他看向族長,“族長,他真的是我的朋友,他不是壞人,請您放了他。”
“她剛才還說不認識,現在又說認識,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有人小聲說道。
頓時,有人附和道,“是啊,她本就是來路不明,現在再加上兩個外人,肯定有陰謀。”
海生爹眸光突然深邃的看著淩清然“清兒姑娘,這個人你當真是認識的?”
“是,我認識。”淩清然肯定的說道。
她有些驚訝,眼前曾經麵色和藹溫和的老人,此刻好似變了一個人一般。
“那你告訴我,他是什麼人?做什麼的?為什麼穿著官家的衣服?”
海生爹一字一句認真的說道。
淩清然沒有立時回答,她需要考慮。
剛才聽他們的話,仿佛甚是痛恨官府中人,所以賀蘭楓的真實身份萬不能泄露。
“他隻是一個商人,聽說幾年前被陷害入獄了,我也不是十分太清楚。至於他身上的官服,我想可能是他逃獄時候用來偽裝的,多半是被官兵追殺才掉落下來的。”
淩清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