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睜開眼睛看個清楚,可是,卻怎麼也睜不開,隻能屏住呼吸去感覺。
不一會,又有人進來了。
這一次,是從門進來的,而且不是一個人。
淩清然感覺到,她們離自己越來越近,最後在自己的麵前停了下來。
她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滲滿了驚顫,她感覺到自己的身子都僵硬了,雙手緊緊握在一起,仿佛石頭一樣的堅硬。
她們將手伸向她,將她自床上扶起來,淩清然感覺到,這是些婢女。
她的懼怕沒那麼驚恐了,但是,她們要作什麼?
她們在脫她的衣服,外袍,羅裙,內衣,褻褲……
她不由自主的打著寒戰,身上火燒一樣,可是,她此刻卻覺得入贅冰窖。寒冷至極。
直到,她們將她的衣服剝得精光。
隨後,她們又開始動手,給她重新穿上衣服。
衣服薄軟,輕逸,上麵是被熏了香的,那香氣嗆得她透不過氣。
終於折騰完了身上,她們又開始給她梳頭。
過了很久,她們才終於放開她,離去了。
一瞬間,屋子裏再一次恢複安靜。
突然,她感覺到鼻端飄來一股難聞的氣味。
一個人影就站在身邊,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那麼清晰。
雙手用力,終於她衝破了一切屏障,睜開雙眼。
眼前的景致,越來越清晰,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裏的驚慌恐懼也越來越清晰。
終於,她看清了眼前的人影。
那男人雙手環保在胸前,雙眼含笑的看著自己。
她一下子自床上做起來,雙手抱住膝蓋,一點點的往床裏麵挪去。
“你是在給我讓地方嗎?”男人突然開口說道,言語中帶著幾分玩味。
淩清然頓時停住了動作,搖著頭,看著他,“你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
男人的笑容幾乎一瞬間僵住,他真的走上前幾步,坐在床邊,“你不認識我了?”
淩清然看著男人的臉,陌生卻有似乎有幾分熟悉。
突然,頭疼又犯了。
鑽心的疼痛,瞬間猶如成千上萬的黃蜂一般鑽進了皮肉裏,疼的她幾乎無法承受。
一日間,她的頭疼症一次比一次厲害,一次比一次難以忍受。
她雙手抱住頭,痛苦的低聲叫著,手指用力,纏住頭發,仿佛要生生將滿頭青絲都扯下來不可。
男人顯然沒料到她突然間的犯病,臉色大變,立即伸手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裏,想盡辦法要將她的手自頭發上拆開。
“小然,你怎麼了?停手,快停手。這樣,你會受傷的。”
“小然,是我啊。我是無憂啊,對不起我來晚了。你別這樣,聽到了沒有。”
來人正是欒無憂的,他越是這樣說,淩清然也是用力的去想,欒無憂的是誰。
終於,欒無憂無能為力,不得已伸手點了她的睡穴。
看著女子滿臉濕濡,分不清哪些是淚水,哪些是汗水,他心疼不止。
給她擦去頭上的濕濡,將她抱在懷裏,眼中灌滿疼痛。
“小然,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了?是我不好,最近一直忙著自己的事情,沒有來看你。”
他口中輕輕的呢喃著,臉上是少有的糾結和痛苦。
聽說她與賀蘭楓,賀蘭雲的恩恩怨怨,聽說她的固執與執著,聽說雲蒼之巔她受傷,聽說她醒來之後,過去的事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