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變，如果不曾發生過這一切，也許，她們會成為朋友。
淩清然走出岩洞，來到欒無憂的跟前，“是他做的？”
欒無憂點頭輕笑，“早知道瞞不過你，你走了之後，她就被關在這裏了。”
淩清然輕輕歎了口氣，“放了她吧。”
欒無憂眉頭一挑，“放了她？”
“嗯，她從前隻是一個可憐之人，到了後來被東方舒和夏琉璃帶上了道。如果送往段府的之前，她沒有喂我解藥，我也絕對逃不出去。對於她來說，骨肉分離，兒子生死未卜，這些已經過夠了。”
淩清然輕聲的說著，很平淡的說著過往的事，心中卻狠狠的痛著。
“好。”
欒無憂答應著，見她微微打著冷顫，將自己的外袍脫下披在她的身上。
“還剩下最後一個了，我很想知道他會怎麼對她。”淩清然笑著說道。
欒無憂卻心疼的說道，“小然，剩下的交給我去做，你說是殺還是剮，隨你想怎麼懲罰。”
淩清然抬頭看向欒無憂，“你也覺得我並不快樂是嗎？”
欒無憂雙眼掛滿擔憂，“小然，過去的事情你始終要試著去遺忘，別再想了。”
淩清然疲憊的笑道，“看，你已經這麼了解我了。”
的確如同欒無憂說的，報了仇，可是她卻一點也不過快樂，那段她人生中最悲慘的記憶，卻隨著見過這些人之後，越來也清晰。
好不容易掩藏住的傷疤，此時全部清晰的付出心底最深處。
還不等結痂，再次被撕裂，那是比當時還要疼的感受。
“她在哪裏？”淩清然問道。
欒無憂眼神一暗，“在瑞王府中。”
淩清然心中一顫，他還將她留在府中。
“小然，現在去嗎？”欒無憂小心翼翼的說道。
“嗯。”
一別一年而已，再次站在瑞王府的大門前，淩清然卻覺得仿若隔世。
這裏承載著她這一生的最美好，卻也是最悲慘的記憶。
曾經她無數次想忘記這個地方，可是一路走回來，她卻發現每一條街道，每一個拐彎她都是那麼清楚的記得。
有些東西，在腦子裏烙下了印記，永遠都無法除去的。
安叔一直在門口等著，心中忐忑不已，一看到淩清然當即淚光閃閃。
“娘娘。”他深切的叫道。
淩清然看到安叔，心中還是不可抑製的痛了一下。
一年不見，老頭老了很多。
一雙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銳利，想來賀蘭楓是跟他交代了，她微微笑著，然後開口說道，“我如今已經不是這裏的側妃了，是雲蒼的長公主。”
淩清然的話深深刺痛了安叔的心，但是他仍舊笑著說道，“好，那奴才就叫您公主吧。”
淩清然點頭默認了，安叔跟在後麵。
這裏的一切，她比任何人都熟悉，自然不必有人帶路了。
“她在哪裏？”淩清然問道。
安叔先是一怔，隨後想起賀蘭楓的囑托，立即到前麵引了路。
仿佛水晶宮殿一般的地方，她站在這裏心頭湧起了太多的回憶。
欒無憂一直跟著，而安叔早已到了門口就退下了，曾經這裏是王府的禁地，如今仍舊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