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壽宴4(1 / 2)

台下,男子富有磁性的嗓音映著行雲流水般的琴聲響起。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

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

爧如羿射九日落,嬌如群帝驂龍翔。

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這伴樂,林嫣然聽著甚是耳熟,舉手投足配合的更是天衣無縫。

曲末,林嫣然長袖一揮,手執寶劍,似轉身射燕的動作,那回眸一笑,萬般風情繞眉梢。

如玉的耳垂上帶著淡藍的纓絡墜,纓絡輕盈,隨著一點風都能慢慢舞動。

台下,眾人目瞪口呆,久久沉浸在方才如詩如畫的舞蹈中,不能自拔。

林嫣然手花翻起,長袖飄擺,轉身揮指。

“哢嚓!”一聲利響,把眾人從冥想拉回到現實。

數十米之外,朱說撫琴之處,寶劍回鞘。

“好!好劍法!”

又是一陣歡呼雀躍、掌聲響起。

林嫣然嘴角含笑,轉身回旋,用內力把頭頂的緋色布幔震得粉碎。

瞬間,窗扉洞開,一束束刺眼的光線擠了進,眾人伸手遮目。

待反應過來,再回頭看台上時,藍衣女子已消失,空留漫天飛舞的紅花。

“人呢?”

“仙女哪去了?”

“怎麼消失了?”

“怎麼回事?”

“老板……”

高裴天走上戲台,春風得意的拱手致謝:“歌舞已經為大家奉上了,謝謝諸位捧場!更要感謝出手闊綽的王老板那三千兩雪花銀!”

一聽到“三千兩”三個字,王景坤的臉色變得煞白,心頭直滴血!這可是三千兩呀!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嗎?

王子語與王景坤四目相望,眼睛裏寫滿了憤怒和質疑。

“王老板一直勤儉持家,沒想到今日慧眼識珠,這三千兩花的值,真值!”

“就是,就是!王老板真是大方。”

“對呀,我們今日能看到如此精妙絕倫的歌舞,真是要感謝王老板呀!”

眾人七分嘲諷,三分吹捧的在王景坤麵前恭維。

王景坤麵上幹幹的微笑點頭,心中卻疼的直喊娘,不是你們的錢,你們當然說值。

“慢著,高老板,請問方才台上跳舞的是沛茹姑娘嗎?”王子語尖聲問道。

明明沛茹已經受傷了,怎麼可能上台表演,而且舞得比沒受傷時還好,方才那女子定然不是沛茹。

“這……”高裴天麵色尷尬,不知如何回答。

“高老板,商人最講究誠信,你可不能說謊呀!”王子語更加傲慢的說:“如果,方才台上跳舞的不是沛茹姑娘,我王家這三千兩銀子自然也不……”

王子語話說到一半,被人打斷。

“王小姐如此計較方才到底是不是沛茹姑娘,淄州富商王家不會是舍不得這區區三千兩吧?”高遠聲音洪亮,健步走向王子語,手中隨便擺弄著一個金墜子。

王景坤父女二人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心中已是恨得牙癢癢,他手裏的金墜子是阿開的家傳之物,平時很是寶貝。

王景坤也是在商場上打拚多年的老狐狸,見高遠如此,自然懂得其中的意思,又怕在眾人麵前掛不住麵子,隻好服軟:“兄台這是說的哪裏話,方才小女是和高老板開的玩笑,還請高老板不要見怪。我們王家素來誠信,先不問方才台上的是不是沛茹姑娘,就衝剛剛絕世的表演,這三千兩銀子自然也不會不給的!”

“王老板說得對,咱們做生意的自然是講誠信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說是吧?您要是覺得方才那台上的不是沛茹姑娘,那三千兩……”高遠眼中滿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