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青猴攙扶著範二小姐向穀內走去。
一場暴風雨卻不期而至。
隻見穀中突然狂風大作,天地為之變色,隻聽得劈劈啪啪、砰砰邦邦,雞蛋大的雨點傾盆而下,在地上一砸就是一個土坑。哪怕是呂青猴這麼強壯的身體,那雨點砸在身上也是火辣辣的疼。砸在腦袋上更是一砸一個包。
呂青猴顯然被砸蒙了,好半天才明白過來,這哪是什麼下雨啊,感情這是雨加冰雹啊。這什麼世界,剛才還陽光明媚,怎麼一下子就下冰雹了?
呂青猴脫下自己的上衣,赤膊著上身,將衣服高高舉起,擋在範二小姐的頭頂之上,護著範二小姐也是東躲西藏。這範二小姐個頭本就不比呂青猴矮,呂青猴腳受了傷,再加上本身又有些瘸,隻能吃力的踮著腳舉起手將衣服撐開。
那單薄的衣服幾乎沒有任何作用,不一會兒就被冰雹打的是七零八落,千瘡百孔。
兩人被砸的眼冒金星,頭昏腦漲,不知不覺間竟然是闖進了山穀深處。這山穀深處平日裏都是人跡罕至。
“哎呀。”隻聽得一聲尖叫,範二小姐倏地一下,便憑空從呂青猴身邊消失,如同變戲法一般。
呂青猴低頭一看,隻見範二小姐一腳踏空,竟然是掉入了身旁一個深不見底的地下溶洞之中。不敢有絲毫的耽擱,呂青猴深吸一口氣,原本想順著洞壁一路滑下去,卻未料洞壁陡峭,遇水濕滑,身子剛動,就重心不穩,一路直跌下去。
一路下墜了十幾丈,呂青猴眼疾手快,眼見得範二小姐躺在洞底,似是早已經暈了過去,連忙空中一個擰身,才險險的沒有砸在範二小姐身上。
呂青猴爬起來,將範二小姐小心地扶起,卻見範二小姐臉色鐵青,雙眼翻白,櫻唇微張。呂青猴伸手在範二小姐鼻下一探,頓時一驚,這範二小姐竟然是沒有了呼吸。
呂青猴猶豫了一下,前世的基本醫療知識自己還是懂的,這範二小姐肯定是呼吸暫時閉住了,唯有人工呼吸方能將其救活。但------
呂青猴猶豫著,眼見得範二小姐軟綿綿的躺在自己臂彎中,臉色卻是越來越青,再也顧不得許多,連忙將範二小姐摟在懷中,先用一手捏住範二小姐那尖尖的下巴,把下巴提起,又用另一隻手捏住範二小姐直挺挺的瑤鼻,然後深吸一口氣,一把將嘴貼緊範二小姐鮮紅欲滴的櫻唇。嘴唇軟軟的厚厚的,一股齒舌唇香直沁心扉。
然後,然後,就跟大家意料之中的一樣,範二小姐睜開眼睛,突然看見一張扭曲變形的鬼臉緊貼著自己,一張嘴巴還和自己高貴的紅唇做親密接觸,直接就是又一次暈過去了。
呂青猴歎了口氣,勉為其難的道,“哎,還要來一次,那就好人做到底吧。”
範二小姐第二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隻見那呂青猴依然將自己摟在懷中以嘴度氣,一隻手還搭在自己高聳的雪峰之上。範二小姐愣了零點三秒,然後從身上抽出一把軟劍,直接就要活劈了呂青猴。
雖說這長樂國民風大膽,範二小姐有素來又是天不怕地不怕,這呂青猴對自己又有援手救命之恩,但一個貌醜如鬼的卑賤下人對自己又親又摸的,任換了誰都是無法忍受的。
呂青猴沒有去躲避。麵對著刺向胸口的利劍竟是淡然一笑。若此時呂青猴或躲避或求饒或反抗,這範二小姐也覺得正常,一劍刺下去,反而亳不猶豫,偏偏這呂青猴不閃不避一臉冷笑,這一劍卻又刺不下去了。
劍尖抵著呂青猴的胸口,範二小姐厲聲質問道:“你為什麼不躲?”
呂青猴冷笑一聲道:“你剛才閉過氣去,若不是我以嘴度氣,恐怕你現在也沒機會站在這裏拿劍抵著我。你若是這等恩將仇報之人,我自己瞎了眼去救你,又何必要躲?”
範二小姐聽得半信半疑,猶豫了半天,終於下定決心,盯著呂青猴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你如果敢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一個字,我一定活扒了你的皮。”
呂青猴冷哼了一聲,卻沒有理她。
範二小姐盯著呂青猴的雙眼,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來,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既然說我是閉過氣去,卻又為何將手摸向我,嗯,那裏。”
呂青猴乍聽之下,臉上突然一紅,但很快又恢複正常,正色道:“你那時幾乎沒有了心跳,我在幫你揉胸口。”
對呂青猴臉上的變化,範二小姐全部看在眼裏,對呂青猴的這番辯白自然是一個字都不信。不過這一回,她卻沒有繼續再追問下去。
縱然這範二小姐平時裏膽大包天,但這時候,一個女孩子,在這樣的一個地方,單身麵對著一個男子,雖然是個貌醜如鬼,又駝又瘸的男子,也不好再問些什麼,心裏暗暗想到:“不管怎麼樣,等出去後,就找借口把這討厭的駝子殺掉。至於你的家人,我自會好好補償。”
洞裏的積水越來越深,轉眼便已到了腳踝。
呂青猴扶著範二小姐站起來,站在洞底四處打量這眼前的這個地方。這是一個隻有三丈大小的泥洞,卻是深達十幾丈高。不知是如何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