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域看著自家孩子,有些心不在焉的笑道:“你說這混小子能做到什麼程度?”
笑容有些勉強。
他還真沒想到自己麾下家將的兩個孩子竟會一個比一個的凶狠,一個硬生生錘爆凶獸,另一個則是差點同歸於盡。
沒有稚子的天真爛漫,反倒是像是一塊千錘百煉的殺人之器。
輸人事小,在自己家將的手上丟麵事大。
江遠域心裏有些緊張,自家的孩子,當然是自己清楚是個什麼模樣。
餘長卿打小就安安分分的,沒聽他哭過、鬧過,喜靜不喜動,平日裏也不見有多喜歡武藝,每日做完他布置下的功課後,剩餘的時間就是捧著幾本書,躲在角落裏安靜的看。
比不上那兩孩子倒是沒啥,他兩一個是天賦異稟,一個是心性狠辣。
可表現若是差太多......
不過現在校場內的情形,讓江遠域稍稍鬆了口氣,至少餘長卿並沒有上陣就露怯色,還能看起來鎮定自如的麵對那頭野獸。
陳遠南和牛二呆反而有些苦惱。
江遠域的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說好了,等會餘長卿的表現沒有達到那個程度的話,那就可“劈裏啪啦”的打臉了,不僅打的是自己的臉,也是在打江遠域的臉。
說差了,明擺著就是不想讓江遠域給自己好臉色看了。
若不是不回答,又有些不把江遠域的話當回事。
牛二呆支吾吾的不知該做何言語,裝瘋賣傻似的待在一旁,動都不動,根一條柱子似的,大不了再挨一腳。
陳遠南瞄了一眼校場,心中有了計較,含糊道:“中正是個好孩子,肯定是不錯的。”
江遠域撇了撇嘴,不錯?
六歲的孩子能在野獸的手下撐過一招就可以被稱為是不錯,宰殺了一頭野獸也能被稱為不錯。
這個答案太過於模糊,不過江遠域也沒較真,他隻是隨口一問,不再言語,專心致誌的看著校場內的情形。
校場上。
餘長卿彎下腰,向前衝了幾步,躲過豹子的這一次撲擊,看起來頗為從容不迫的樣子。
實際上,餘長卿的內心裏已經有些慌亂。
“該死!我該怎麼辦。”
餘長卿咬著嘴唇,小心翼翼的盯著麵前咄咄逼人的豹子,一撲、一掀、一剪,攻勢密不漏風,讓他半響找不出一個可以回擊的機會。
若不是豹子的爪子被攪去,他早就被豹子在身上印下無數傷痕。
這具身體,再怎麼說,也隻是六歲孩子的身子。
體力遠沒有餘長卿預期的那麼多。
沒多久,就漸漸有些跟不上豹子攻擊的節奏。
就在餘長卿腳步微微有些遲鈍的時候,那豹子狩獵的本能,讓他抓住這個機會,突然欺身而上,一爪揮在他的身上,巨大蠻力頓時讓餘長卿向後倒飛去。
啪——
餘長卿重重摔倒在地上,疼痛讓他腦袋清醒了不少。
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沒有傷痕,隻是蠻力的衝擊有些刺痛。
殺意傾落在他身上,也沒有要了他的命。
“對呀,它是凶獸不錯,可它爪子和牙齒都被磨平了,我還怕什麼。”
“殺意再強,沒有殺人的本事了,我又有什麼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