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將軍府,大門還沒邁進去幾步。
一名衛卒就匆匆忙趕了過來,攔住了餘長卿:“小少爺,將軍有事與你商談。”
說完之後,衛卒就緊張的站在一旁,背手而立,不知所措,就好像話說到這裏就完結了一樣。
餘長卿笑著搖了搖頭,輕聲問道:“那我父親他人現在在哪?”
衛卒恍然大悟,才發覺自己遺漏了什麼東西,膽戰心驚的答道:“將軍現在正在書房。”
餘長卿點了點頭:“哦,那我現在就趕過去。”
江家虎子的凶名太盛,這些平日裏極少與餘長卿打交道的侍衛,個個都對他心懷懼意,生怕一個不開心,將他們當做那些野獸一樣的給撕了。
揮了揮手,趕走衛卒,吩咐牛達和陳鶯鶯在他的小院子裏等他,便大步流星的向著書房趕去。
他的這位老爹,平日裏若是無事的話,可不會找他的。
每每找他,都必定是有什麼不小的事要發生。
上一次找他談話,那還是在三年前,他被要求去軍伍中鍛煉了一年,往北疆走了一趟,混了些軍功,現在還掛著一個校尉的軍銜。
他的父親,江遠域自小是在軍帳內長大的,他當年出生的時候,正趕上他的父母,也就是餘長卿這一世的祖父、祖母,遠赴南疆征戰。
江遠域是在戰場上誕生的,聽著廝殺聲、嗅著烽火硝煙長大的。
對於軍營,他有一種根深蒂固的執念。
故而他自己府內的書房,也是修建成了他在軍中營帳的模樣,對門的位置擺著一塊泥盤,泥盤內,是迷你的綠水青山,堆砌出的模樣,正是大運王朝的疆域。
江遠域站在泥盤前,背對著門。
餘長卿見門是開著的,輕輕咳嗽一聲,表示自己已經來了,這才走進屋內。
江遠域也沒回頭,慢條斯理道:“今個聽說你和無量宗的小一輩起了爭執?”
餘長卿輕聲答道:“也不算爭執,隻是見獵心喜,忍不住借地切磋了一下。”
江遠域伸手拔下一塊令旗,猛地插在不遠處的一方山頭上:“你覺得無量宗的那個小家夥怎麼樣?”
餘長卿低著腦袋,細想了片刻:“天資卓越,世間罕有,不過可惜路子走錯了,充其量會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宗師境界的修士。”
沉默了片刻,又補上了一句:“等我到宗師境的時候,殺他如猛虎搏兔。”
江遠域頷首,話語裏有些失望:“無量宗的弟子,已經這般不堪了嗎?”
餘長卿站在江遠域身後,垂手而立,不多做言語。
江遠域回頭,瞥了他一眼,讚揚了一句:“這事做的不錯,沒給我江家丟人,不過你千萬不能掉以輕心,無量宗還有兩個和你差不多歲數,但本事還在那路炎之上的人。”
餘長卿疑問道:“哦?還有比路炎更厲害的角色?”
他有些驚訝,以天生靈體的天賦,哪怕是走了一些歪路,但在這個隻有凝氣境的世界內,已然是絕頂的存在了,除了他這個掌握著超出這個世界知識的人,竟然還有同齡人能力壓天生靈體一籌。
這是他之前沒有想到的事,他還以為路炎就是無量宗這一代最頂尖的任務了。
江遠域扯出兩張信箋,塞到餘長卿手裏:“一位是姓陳,一手風靈劍法被譽為舉世無雙,和路炎一樣的修為,能和大宗師境的強者,鬥的不分上下。”
“現在是住在皇宮內,貌似被哪個公主給相中了。”
“還有一位姓仇的,是現任無量宗傳功長老的親傳弟子,據說無論是任何武學,隻要他看上一眼,就能學個通透,研習一段時間,就能舉一反三,讓那武學的威力更勝原本一籌。”
“他倒是沒有下山,不過日後你要碰到他,也得小心。”
餘長卿的麵色漸漸沉重了下來。
那姓仇的,讓他心中生起了幾分不妙的感覺。
這種妖孽級別的學習天賦,他似乎在哪曾聽聞過,隻是一時半會卻記不起來了。
餘長卿揣摩著手裏的兩張信箋,心中還在努力的回憶著那段記憶,隨口輕聲應了下來:“恩,孩兒知道了。”
說罷,江遠域揮了揮手:“把門關上,還有一件事要和你說。”
餘長卿轉身,把信箋塞入懷裏,關上了門。
江遠域笑道:“想來,皇室發現秘境的這個消息,你也應該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