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長卿回到自己的小院子裏。
陳鶯鶯早就推開門,走進了屋子,美滋滋的抱著獸紋暖爐,依著窗戶,欣賞窗外雪景。
膝上放了一本打開的書,隱約可以見一排小字。
“隻見那少年一聲大吼,猿臂前傾,登時固執麵前的大蟒......”
這正是在京都內流轉火熱的通俗小說,《擒蟒英雄傳》。
平日裏,餘長卿偶爾也會用這本書打發打發時間。
餘長卿的院子裏,假山、活水、四季花,一應俱全,此時冬季,正值梅花開的燦爛的時候。
算不上絕美,也別有一番情調。
牛達沒有進屋,傻愣愣的侯在院子裏,靠著窗邊,小聲在陳鶯鶯耳邊叨擾著:“少爺是讓我們在院子裏等著,你咋就進屋了?”
“你咋把少爺的暖爐拿出來,噯?那是少爺的書。”
“姑奶奶噯,那是少爺的點心。”
陳鶯鶯皺了皺眉頭,美景帶來的好心情,全被一個孬貨給壞了,抬手,拿著那本書在牛達頭上重重敲打了一下:“滾蛋,傻牛你能不能閉嘴。”
牛達有些心疼,委屈說道:“姑奶奶,下手輕點,別把這書給打壞了。”
餘長卿悄悄走到牛達身後,在他腦袋上又重重敲了一下:“你個傻貨,走吧,進屋。”
牛達跟在餘長卿身後,捧著腦袋,幽怨的小眼神飄忽的陳鶯鶯與餘長卿之間。
小聲嘀咕著。
“我哪裏傻了,明明很聰明的好嘛,我父親排兵布陣都不是我對手了。”
牛達是比他父親聰明。
他父親是江府第一傻,他是江府第二傻。
陳鶯鶯翹著二郎腿,抱著個暖爐,橫躺在搖椅上,吊兒郎當的模樣,活像是一個無所事事的二世祖:“嘖嘖,我說少爺,你咋就不要個侍女呢?”
餘長卿搖了搖頭:“一個人就好,不習慣身旁還有一個人。”
說著,餘長卿把懷裏的信箋取了出來,放在了桌上。
陳鶯鶯頓時眼睛亮了,挺直了腰板:“少爺,這是啥?將軍把你叫過去相親的?”
牛達一臉驚慌:“少爺要結婚了?”
餘長卿在牛達屁股上踹了一腳,又伸手在陳鶯鶯腦門上戳了一下,笑罵道:“相個鬼的親,這是一些情報,父親給我拿回來看看的。”
陳鶯鶯已經迫不及待拿起一個,剛看到信箋上的畫像,就怪叫了出來:“將軍竟然如此開放,竟然給少爺找的是男人。”
牛達一臉驚悚:“少爺要娶男人了!”
餘長卿麵色唰的就冷了下來,在牛達屁股上重重踹了一腳:“可別亂說啊,這是和你說的那個秘境有關。”
陳鶯鶯若有所思:“那個秘境?怎麼,他們那些大宗師境的強者不出手?”
餘長卿頷首,把江遠域同他說的話,和陳鶯鶯複述了一遍。
陳鶯鶯一臉嚴肅:“少爺,你是怎麼想的?”
餘長卿扯過一張椅子坐下,雙手攤開,放在膝蓋上,輕輕敲打著:“那東西,不管怎麼樣都要拿到手裏。”
陳鶯鶯有些愕然:“這麼堅決?”
以她的想法,這東西不必要去爭的你死我活的,她是極喜歡江府,也極度看好自家少爺,可畢竟自家隻有將軍一個大宗師境的修士。
若真的撕破麵皮,江家還真不一定能守住那篇秘法的。
餘長卿輕輕點頭,眸子裏精光流轉:“恩,勢必要拿到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