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長卿捏過絹本,入手微微有些重量。
放在膝上,攤開一觀,入目就是一排駭人驚聞的蠅頭小字。
“大宗師突破秘法”。
餘長卿微微皺起眉頭,繼續翻閱了下去。
這種東西,想來也應該是皇室放出來的煙霧彈,至少給外界一種,這種東西是的確存在的態度,不至於事後被眾多勢力圍剿。
最多,是對皇室派偷偷摸摸的遣出一名大宗師境的修士,有所不恥。
餘長卿本是抱著尋錯找茬的目的,但結果越看越發沉迷。
良久之後,直到肚子裏發出一陣咕嘰的叫喊聲,這股難以忍受的生理上的饑餓感,才讓餘長卿清醒了過來。
牛達在一旁生起了一堆火,正烤著自己隨身帶來的幹糧,身周橫七豎八的躺了不少屍體,身上值錢的物件、幹糧之類的東西,都被牛達給扒了下來。
餘長卿合上絹本,抬頭看了看天色,依舊是昏暗的光,看不出時間的變化,歎了一口氣,輕聲問道:“牛達,我看了有多久?”
牛達撓了撓腦袋,掰著手指算了一下:“少爺您大概看了有四五個時辰了吧,剛才怎麼叫您都叫不醒,若不是看您還尚有脈搏,我還真以為少爺您猝死過去了呢。”
牛達摸了摸肚子,傻嘿嘿一笑:“而且,我還吃過了一頓了都。”
四五個時辰,竟然有這麼久?
餘長卿恍然摸了摸膝上的絹本,接過牛達遞過來的幹糧,塞入自己的嘴裏。
這本秘法,是貨真價值的可以突破到築基境的秘法,上麵所描繪的突破之後的景象,無一不是築基境方才能有的威能,尤其是點出了築基之後,可神遊幽冥。
話是誇大了一些,但外放神識之術,在這個世界的人的眼中,豈不就是神通幽冥的妙法。
不過這門秘法,隱隱給了餘長卿一種危險的感覺。
依照這門秘法而來,成就築基境的可能,高達七八成,不過在絹本最末頁,有一行好像是最近才新添上去的用朱筆批注的小字,。
“這門秘法所需極其強大的肉身之力,方才能修習成功,否則哪怕是成功超脫了築基境,必定會遭受到蒼天的詛咒,以不生不死之態存於世間。”
這一行朱筆小字,恍若用鮮血書上去的,每一筆、每一劃間,都充斥著滿滿的憎恨之意。
餘長卿有些沉默,這門秘法是在餘師身上搜來的,這麼說他已經練過了?
不對......
餘師的肉身沒有絲毫枯竭的地方,也沒有築基境修士方才能有的威勢,更沒有不生不死的姿態。
那這恍若嶄新的朱筆印記又是從何處而來的?
餘長卿百思不得其解。
正當這時,一陣腳步聲在山道上想起。
牛達猛地起身,雙眼冷視山道。
方才餘長卿心神沉入秘法的時候,凡是來到廣場上挑釁的人,都是由牛達解決的,其中不乏宗師一類的人物。
牛達雖然隻是凝氣境六層的修士,但是天生神力,絲毫不比凝氣境七層的修士差。
漸漸的,一道看似纖弱的身形落入他二人眼中。
牛達鬆了一口氣,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姑奶奶,你怎麼現在才來。”
從山道上走上來的,正是陳鶯鶯。
陳鶯鶯手裏提著幾個物什,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她身上衣衫有些淩亂,也染上了幾分血色,臉上也多添了幾道刀劍傷痕。
不過,除了狼狽了一些,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大問題。
餘長卿瞥了陳鶯鶯手裏的東西一眼,問道:“碰上什麼事了?”
陳鶯鶯從牛達手裏奪過來一塊幹糧,毫無形象的啃了起來,等到完全咽進肚子裏,才舒服的哼了一聲:“哇,剛才真是差點餓死了。”
“先不說我的事,少爺你是怎麼弄的這麼狼狽的,和無量宗的陳戈爭鬥時落下的傷勢。”
說起這個,陳鶯鶯麵色有些慎重。
餘長卿揮了揮手:“不是,是我遇到了大運王朝偷偷進來的大宗師修士,僥幸把他殺了,我也就落得了這樣的一個下場。”
陳鶯鶯瞪圓了眼,驚聲道:“少爺竟然殺了大宗師境的修士。”
餘長卿默默點頭。
陳鶯鶯麵色上的慎重之色隨即散去,伸個舒緩的懶腰,笑道:“那就好了,既然這個最大的威脅都給排除了,那我們就放心的去搶那本秘法吧。”
餘長卿皺了皺眉頭:“秘法我也得到了,在餘師手裏,這個地方的話,是沒有秘法的,廣場上的石碑,是掩人耳目的東西。”
陳鶯鶯點了點,一點沒有驚訝的模樣,平淡道:“和我推測的也差不多,對了,說起我來這麼遲,是處理了一些事。”
餘長卿頷首:“處理了什麼事?”
陳鶯鶯晃了晃手裏的東西:“來的路上,我碰上二皇子和七皇子了,順手把他們給殺了,然後讓我搜出了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