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加在一起快有一百五十歲的老人,吵了有將近半個小時。
張旗雲啪的一聲把茶碗摔倒地上,氣呼呼道:“家林,等會給我狠狠揍,打的他都認不出他弟子來。”
餘長卿冷淡的應了下來:“弟子知道了。”
朱玉春冷笑:“大話說的厲害,就不知道手上本事怎麼樣。”
餘長卿跟在張旗雲身後,出了大廳後,就默默的直接走到了擂台之上。
在大廳外吵吵嚷嚷的諸位弟子,看著廳內的長輩出來,止住了發出的噪音,看著他們有些嚴肅的神情,還有直接就站到擂台上的餘長卿,有些摸不著頭腦。
張旗雲冷哼一聲,坐在張巧安給他搬來的凳子上:“我倒要看看,你能找出誰來能和我徒弟一較高下。”
朱玉春向著不遠處招了招手:“秦濤,你過來。”
叫做秦濤的男人,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乖巧的站在朱玉春的麵前:“師傅,您叫我?”
秦濤看起來比餘長卿大很多,有三十出頭的年紀,但修為並不比餘長卿高,也隻是明勁巔峰。
張旗雲嗤笑一聲:“就叫一個明勁,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朱玉春撇了撇嘴:“對付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孩子,夠用了。”
說著,伸手一指擂台上的餘長卿:“看到擂台上的那個人沒有?”
秦濤重重點了點頭。
朱玉春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到就好,把他給我打趴下,有多慘給我揍多慘。”
秦濤看了餘長卿一眼,發現他是個十幾歲的小孩子,輕蔑笑了笑,這倒是遺傳了他師傅的特點。
十幾歲的孩子,就算和他一樣是明勁巔峰又怎樣,國術也是看資質,也是要熬出來的,越老越能打,不是句空話。
當即,拍了拍胸膛打包票:“師傅,您就放心吧。”
然後就向著擂台上走去,一麵還挑釁似的對餘長卿擠眉弄眼。
四周的弟子議論開來。
“那是津門的秦師兄?”
“對,津門的秦師兄,僅三十歲就明勁巔峰了,暗勁可期啊。”
“秦師兄是我知道,很有悟性的一個人,六合拳也練的不錯,明勁中,我想秦師兄的實力,也能排的上前五之列吧。”
“別光說秦師兄啊,誰知道擂台上的那小子是怎麼一回事?”
有人提出了相反的話頭,畢竟都是國術界的,大多數都知根知底,更何況還是秦濤這種小有名氣的人,不用介紹,大家也都了解一些。
他們對擂台上的那個小年輕,要更加感興趣。
“那是張大師新收的徒弟吧,好像是個很有名氣的物理學家。”
“喲,搞科研的也來玩國術啦。”
“這小子是要和秦師兄打?這勝率......嘖,.咋不想想打得過,打不過呢。”
“我聽說他兩年前才開始修習國術的,秦師兄可是練了二十多年,朱大師和張大師又多有矛盾,我估計這次滄州張氏夠嗆啊。”
秦濤也是這麼想的,怎麼看他這個“前輩”的勝率都要更高一些。
然而,在走上擂台的那一刹那,他就發現有些不太對勁,擂台上的氣壓,還有溫度似乎是比擂台下要低了很多。
越向著餘長卿的方向走去,這種感覺就越發的明顯。
餘長卿筆直的站著,一雙眼睛散發出的如鐵鉤般的目光,直直的落在秦濤的身上。
就像是兩把劍架在了他脖子上,讓他走路的姿勢莫名的僵硬了起來,汗毛也在他注意不到的時候,本能的乍立。
秦濤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這股莫名的氣壓,弄的他心髒有些難受。
餘長卿挑了挑眉毛。
咚咚——
秦濤的心髒跟著猛地跳了兩下。
想起來了,秦濤終於是想起來,這股感覺是怎麼一回事了。
就像他小時候去野生動物園,被玻璃牆後麵的那頭獅子盯住,然後猛地向著他張開大口撲過來時的那種感覺。
這就是師兄們曾經說過的殺氣?
秦濤這時候有些神遊天外,想起了前段時間,從部隊回來的師兄和他說起來的東西。
他雖然也去部隊鍛煉過一段時間,但畢竟家中隻有他一個獨子,隻當了兩年後勤就回來了,並沒有體會過師兄們說的那種殺伐。
餘長卿微微眯起眸子,眼神更加淩厲了幾分。
秦濤腳下步子一僵,那目光盯的他頭皮有些發麻,他倒是想讓自己前進,或者是後退幾步,躲開餘長卿的這讓他極其難受的目光。
可這雙腿就是不受他的控製。
餘長卿歪了歪腦袋,張口一吐,隻一個字:“滾。”
凝聚了許久的殺氣,還有這些年間的不滿,從他口中直直的湧出,好似化作了一柄無形巨劍,直接斬在了秦濤的腦袋上。
啪——
秦濤眸子失神,想躲開這氣勢凝練出的一劍,腳下卻一個趔趄,讓他直接跪倒在了地上,黃白之物從他胯間流出,竟是被這股殺氣嚇的直接失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