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長卿倒是有心想就此宰殺了戈青青。
不過,他也不是有完全的把握。
她是姓戈,不出意外就是血衣莊的嫡係傳人,餘長卿不清楚,她門內的長輩,給了她怎樣的保命手段。
要是沒能斬殺,反是讓她逃脫掉,那可就真的有大麻煩。
餘長卿猶豫了許久,比量了下這件事的可行性,最終還是為了穩妥起見,沒有痛下殺手。
而是坐了下來,翻開戈青青給他的那本血氣修煉法。
是一門名為《琉璃玉身》修煉法門。
修煉至大成,身如琉璃,不垢不淨,是一門靈級下品的修煉功法,倒是讓他占了個不小的便宜。
現在的情況,並不適合去修煉,餘長卿隻是翻看了下,就收起了這門功法。
戈青青倒是沉迷在六合拳法當中,隻是一隻手緊握著自己的那把重刀,坐在船尾,對餘長卿有所防範。
她並非是完全的相信餘長卿,隻是現在的處境,容不得她不去相信。
這陌生的地界,她一點也不熟悉的語言。
甚至於她的實力還弱於餘長卿一籌。
難不成去質疑餘長卿,然後讓他把自己收拾一頓,甚至是把自己給殺了?
戈青青可是沒有忘記餘長卿昨天在秘境裏,對她流露出的殺意,她可不會認為,能有那等殺氣的人,會是什麼純潔的小綿羊。
這一夜很快過去。
如風舟下的血屍,漸漸安穩了下來,然後僵硬的走回自己的屋子,把門關上。
被血屍糟蹋過的土地,肉眼可見的恢複成最初的模樣。
就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一陣晨風吹來,卻有些陰寒,竟是讓餘長卿打了個冷顫。
餘長卿降下如風舟,向著村莊裏走去。
戈青青撇了餘長卿一眼,收起拳經,跟在餘長卿身後。
吱呀——
靠近他的一間房門被打開,是一位晨起,打算喂養家畜的老人。
看到餘長卿後,一臉警惕:“你們是什麼人?”
餘長卿笑道:“我們是昨晚過來借宿的旅人。”
老人向後退了幾步:“什麼借宿,我們這從來沒有借宿的。”
餘長卿伸手一指他二人昨晚睡的房子:“我們就是住在那家的。”
老人順著餘長卿指著的方向看去,臉上的神色更加嚴峻。
隨手抄起身旁的木棍,向著餘長卿耀武揚威的晃了晃:“快點給我滾開,我們村子不是你們這些叛軍可以指染。”
那房子可是有三四個年頭沒有住過人了。
況且,這個村子就這麼大點,哪家來了客人,又怎麼可能不會被其他人知道。
這個光景,亂的很。
餘長卿倒還好,關鍵是戈青青手裏拖著一把巨大的重刀。
老人理所當然的把他們認成是叛軍了。
餘長卿皺起眉頭,向後退了幾步。
這時,昨天接納他們的青年,也從他的房子裏走了出來,扛著他那杆長矛,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
餘長卿笑道:“兄台,你來的正好......”
那青年卻是絲毫不講情麵的一挑長矛,矛尖對著餘長卿:“你們是什麼人?站在張爺門前是想幹什麼?”
餘長卿斂收起笑意,平靜的回道:“我們是昨天過來借宿的旅人。”
青年一臉嗤笑:“昨天?昨天我隻知道有叛軍過來劫掠,被我打跑了,哪有什麼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