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什麼妖怪!”兩人驚駭地坐倒在地,半天回不了神。
“白骨精吧。”悟空猜測道。
“那師傅怎麼樣?”八戒忽然想到了凡體肉胎的玄奘。他們受不了誘惑,那他們的師傅也許就更不行了。
“對!”悟空忙轉過頭。但麵前的景象將其震呆了。
師傅不見了,黑夜不見,所有的東西都煙消雲散了。
他依然壓在無行山下,陪伴他的隻有那美麗的七色花。
“隻有你,隻有你對我最好。陪伴著我五百年,不,是一千年,整整千年的枯燥等待。”悟空微笑著看著色彩斑斕的七色花,心情不禁晴空萬裏。
“但花也有凋謝的時候。”空無的聲音幽幽傳來。伴著冰冷的淚水,原本充滿生機的七色花竟然瞬間枯萎著!
“不!不會的!”悟空望著自己唯一的支柱一點點地消失,忍不住歇斯底裏地狂吼著。
但花似乎無視他的痛苦,凋謝繼續進行著,瞬間滿山的花兒都變作殘根枯葉。
“你終於還是離我而去了。”悟空緊咬著唇,接受著花謝的事實。
“你好,小猴子。”清脆的嗓音,婷婷的身影。
“你是?”悟空似乎感到了希望,猶如海中垂死的人抓到了一塊救命的木頭。
“七色花,你的七色花,為你盛開千年的七色花!”
“虹兒?”熟悉的名字,但卻是悟空無論如何想都想不出何時聽過的名字。現在,這似曾相識的名字竟脫口而出。
“你記得?”虹兒微微愕然。
“也許,我們應該認識,但我想不起來了。”悟空沉思著,但每到記憶深處,他的頭就像要炸開一樣。疼痛阻止了他的回憶。
“不要緊,我隻問你想不想再要滿山的七色花?”虹兒微笑著。
“想!”悟空毫不猶豫道,“無論任何代價!”
“包括靈魂?”同樣的問題。
在一道閃光中,他的棒子臨空而現,重重落在虹兒的頭上。
沒有血,沒有呻吟,隻有一堆白骨!
“怎麼回事?”悟空怔怔地看著自己手中的棒子。
“幻象本無形,隻在世人心!”玄奘的聲音!
“師傅,是你幫我下的手?”望著抓著他手背的玄奘,悟空明白了是師傅在關鍵時刻救了自己。
“人都有弱點,你也不例外。”玄奘定然道。
“那是什麼妖怪!”悟空、八戒和老沙同時問道。
“恩,白骨精啊。”玄奘微笑著道。
第二天日出的時候,一切陰霾都一掃而空,取經隊伍再次浩浩蕩蕩地啟動了。四個人,一匹馬,兩千斤行李!
“師傅,我有一個問題。”老沙背著兩千斤行李和那匹馬對玄奘說。
“說。”玄奘回道。
“昨晚,您有沒有遇到那白骨精的幻境啊?”
“三打白骨精,其實都徒勞。”玄奘神秘道。
昨夜,幽幻清居,玄奘見到了她,曾經的百合,如今的丫頭。
“你可以選擇自己的生活,不要讓取經成為你的宿命。”丫頭道。
“好,我不取經了。”玄奘回答得毫無猶豫。
“真的?”丫頭怔了怔,事情也太容易了。
“但有人不答應。”玄奘的語氣忽然來了轉變。
“誰?”
“那用了一千年寫了三藏經書的人。那讓我取經的人。”
“讓你取經的人不是皇帝?”
“真正讓我取經的卻是如來佛祖。”
她知道這是個她惹不起的人,於是,她決定放棄眼前這四個好不容易遇到的人,再尋獵物。
西行取經路,依然迢迢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