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仁聞言則是一臉關切:“姐姐怎麼突然身子不適了,回宮後可一定要留心看看,別是染了什麼疫病才好。”
“妹妹心善,本宮自然不會得病。”昭華狠狠的甩了暮仁一個白眼,匆匆轉身正欲離開,卻不料一眼看到了宮女手中的禮盒,這才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無奈,昭華隻好生硬地回過頭,幹笑道:“這禮品好歹是本宮帶過來的,也不好原封未動的拿回去。本宮就放在這裏了,侯爺請便。”
風淨煙自動忽略了她的怒氣,文雅如舊:“本侯謝過公主。”
簡潔利落,不肯為她浪費一個字。
昭華咬著唇,指尖深深陷入手心,幾欲折斷:
“擺駕回宮!”
……
“侯爺為人冷淡,傷了美人兒心,這下可不好辦了。”暮仁有意無意的瞥著專心看書的風淨煙,麵露遺憾。
昭華和正常人相比,除了腦子以外一樣沒少。她平素不愛與昭華來往,雖然能猜出她是嬌生慣養長大的,但也沒有想到她的頭腦能如此簡單。
好在她走後,室內的亮度終於恢複了正常。
風淨煙放下手中的書卷,挑眉:“怎麼不叫本侯淨煙哥哥了?”
暮仁恍若未聞,語調一如往常般輕快:“本宮不知今日是侯爺生辰,一時詫異,還未祝願侯爺生辰快樂,當真失禮。”
“公主不是送了本侯玉佩麼?”風淨煙低下頭繼續看書,語氣聽不出嘲諷,“別的倒也無妨,隻是本侯的東西還放在公主那裏,望公主早日歸還。”
“侯爺好歹也拿走了一條差不多的,想來也不算虧。”暮仁輕輕打開了紫檀木盒,慢條斯理道,“況且侯爺的帕子繡工精美,本宮還想多欣賞幾日。”
她停了一瞬,又道:“這名貴藥材來之不易,侯爺若不想要,便給本宮好了。”
“此為仙草,本侯為何不要?”風淨煙也不再為手帕執著,落落起身,悠悠研墨。
暮仁一言不發,望著紅綢上的水幽仙草出神。成熟的水幽仙草應為黑綠色,這一株顏色尚淺,最多隻活了五百年,其藥效不足成熟後的七分之一。
要想等它長成黑綠色,至少還需兩千年。
“時辰已到,本宮還要去二哥那裏赴約,就先走了。”暮仁將盒子無聲蓋好,回首莞爾道。
“公主如此喜歡本侯的東西,真叫本侯受寵若驚。”
風淨煙清淺的雙眸忽明忽暗,不知指的是手帕還是藥草。
暮仁朝他清脆一笑,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有著說不出的隨性。
“本宮喜歡的,何止是侯爺的東西。”
清越的嗓音愈顯空渺,青玉已去,餘音未斷。
望著那漸行漸遠的纖巧背影,風淨煙佇立在原地,已無笑容。
……
永安宮。
“母妃,這可如何是好……”昭華委屈的窩在榮妃懷裏,哭了足足半個時辰。
從女兒斷斷續續的話語中,榮妃勉強明白了大概,急急安慰道:“華兒別哭,這樣傾國傾城的人兒,哭起來多難看。”
昭華胡亂抹了抹眼淚,啜泣道:“男子接受女子的玉佩即為許下婚約。風侯爺明明知道此事,卻還是收下了別人的玉佩,女兒怎能不傷心……他對誰都那麼好,偏生對我一人疏離,哪怕接受別人也不願接受我!”
她委屈的抽噎一聲,目光驀然變得凶狠:“那個小賤蹄子,小小年紀就知道勾引男人,和她那個狐媚子娘一個貨色!”
“你呀!”榮妃才知道她是為此而泣,一時啼笑皆非,“風侯是第一次見你,當然會有些拘束,疏遠你也是正常的。而那玉佩,也並不是針對華兒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