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淨煙走到衣櫃旁,手指落在一件黑衣上,“何出此言?”
她淡笑,“如果一個人背叛過你,你還會信他麼?”
“也許。”風淨煙繞到屏風後,“關鍵在於,那個人是否真心悔改。”
“可是我不會。”她道,“信任是一種無比珍貴的東西,丟棄了,就是丟棄了,永遠不要指望它會回到你身邊,那是一種奢望。”
“閑人不知何滄桑,”他走了出來,“那好,我們走。”
“有人。”
湯憶臨望著窗紙上搖晃的人影,低聲一叫,和風淨煙一同躲到了屏風後麵。
隻聽叩門三聲,清朗的男音自門外傳來,又刻意壓低了些,“濯清?”
無人應答。元夕鬆了口氣,看了看寂靜無人的四周,迅速推門而入。房間內空無一人,他顧不得再三觀察,趕忙走到桌案前,拉開抽屜翻找著什麼。他太過關注於眼前,以至於沒有發覺身後輕微的腳步聲。
元夕從抽屜中翻出一遝圖紙,一張張進行比對,終於挑出了自己要找的那張。再次確認無誤之後,他收起圖紙關好抽屜,轉身正欲離開,卻不料——
“你在找什麼?”
元夕一個激靈,藏在袖子裏的圖紙險些抖落。湯憶臨睜大眼睛望著他,活像一個好奇的小孩子。
“你,你……”
“我是誰,與你無關。”她上前一步,“但是,你袖子裏的東西,沒準和我有關係。”
元夕慌忙後退,一不留神被腳下的東西絆了個踉蹌,再抬頭時,竟一眼看進了麵前女子的雙眸,以及那眸中,閃爍的紫光。
隻這一眼,便再也逃不開。
湯憶臨看著陷入恍惚狀態的元夕,對風淨煙笑道,“雖然我的催眠術沒有之前厲害,但製服一個三階還是不成問題的。”
“他無論如何都料不到,自己會落在你手裏。”風淨煙笑容淺淺。
“能夠親眼見到本座,是他的福氣。”她彎唇,從元夕袖子裏拿出了那張紙。
紙張不算大,稀奇古怪的文字符號密密麻麻寫了大半麵,湯憶臨漫不經心地瞧了瞧,發現自己除了底下畫的三個小人之外,其他的什麼都沒看懂,“告訴我,這上麵畫的是什麼?”
元夕呆呆地望著她,小聲說道,“這,這是計劃。”
“什麼計劃?”
他晃了晃腦袋,眼中滿是痛苦,“我不能說……”
“催眠程度不夠。”她輕歎了聲,似是自言自語。
一般人中了催眠之術,無須如何詢問,便會自覺地吐個一幹二淨。但此時她的內力被封,能力實在有限,催眠術自然不如從前用得得心應手。更何況,這個計劃定不是一般之事,否則,元夕不至於這般謹慎,將它在心中埋得如此深。
越是這樣,就越是引人注意。湯憶臨抱起雙臂,改口問道,“這個東西,為什麼會在濯清房間裏?”
元夕皺著眉,似乎在考慮這個問題能不能回答。過了一會兒,他擠出了幾個字,“這是他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