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較同意前者——”
地麵忽的一震，銳器刺穿石壁的轟聲近在咫尺。湯憶臨前額的發絲被冷風吹起，塵土飛揚，空氣渾濁得令人窒息。風淨煙拉著她的手，麵上有一絲猶豫，卻依舊沒有要走的意思。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爆裂聲早已消散而去，給人的感覺卻像是一直停留在耳邊。不知過了多久，塵埃歸於平靜，再無任何異常。
湯憶臨慢慢吐出滑到嘴邊的半句話，“結束了。”
“確實如此。”風淨煙向前走了一步，不知是在肯定她還是在肯定自己，“一般人能逃到這裏就已經放鬆警惕了，這樣的機關對付他們綽綽有餘。”
密道裏實在太黑，湯憶臨看不見眼前的情景，但能感覺到他正在觀察著什麼，“剛剛是什麼東西發出的響聲？”
“一根尖端鐵棍，較粗。”他的聲音忽然淡了下去，“穿透右邊的牆壁，橫貫通道，再衝破左邊。”
“如果有人中了機關，”她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現在就已經釘死在牆上了。”
風淨煙沉默。
她的指尖劃過懸空的鐵棍，興味盎然，“這樣一個妙人，我倒挺想認識認識。”
“總會有那麼一天的。”他說得簡潔，言語間卻聽不出半分敷衍，“接下來應該不會再有危險了，一百步內可以放心走。”
“等等！”
湯憶臨叫住他，伸出了手，“萬一再有拐角什麼的，我可不想再撞一次了。拉手，保險。”
風淨煙微笑，聲音中透著幾絲欲蓋彌彰的懷疑，“你沒有多想？”
“我的確多想了。”她誠懇地答道，“美人，我們什麼時候……”
“走吧。”
他握住她的手，歎了口氣。
……
“你們一個個幹什麼吃的！”
子魑看著下麵哆哆嗦嗦的屬下們，暴跳如雷，“廢物！”
初二老老實實地夾著頭，弱不禁風的小身板直打顫，“二二二二二……”
“二你大爺！”子魑吼道，“會不會說人話！”
“二門主，”十六小心翼翼地拿捏著他的臉色，“您放心，尊上她……”
“還敢提尊上！”子魑啪啪地拍著桌子，“半個月了，連個大活人都找不著，還有臉提尊上！”
十六欲哭無淚。尊上一向行蹤不定，他們這些小嘍囉怎麼可能找的到？
“也許，尊上她並沒有失蹤，隻是有事去了別處。”
子魋撩起珠簾，扭著腰一步一步走到子魑身旁，“你怎麼就能確定，尊上是失蹤了呢？”
“我再說一遍，在此之前，她沒有告訴過我她有事情要辦！”子魑一個眼刀子甩了過去，“但凡她要離開，都會先告知與我！現在那個十階的混蛋已經看我們不順眼了，她若是落到他手裏，有個三長兩短誰負責！”
他驀然壓低了聲音，“闌國那個死皇帝把事情壓了下去，隻在京城裏貼了幾張通緝令。你也知道，出事的時候所有人都暈過去了，後來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好端端的幾十個人怎麼可能同時暈倒？如果是人為，有誰會這麼做，又有誰能做得到？這事絕對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