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鋼很快退走了,他雖然樣貌奇特,看上去是個魯莽之人,但能夠又金丹的修為,再如何也不蠢,他自然不會打草驚蛇。
李歌白酣睡,毫無警覺之心,絲毫不知曉有人在窺伺他。
等到翌日清晨,李歌白才悠然醒來,伸了個懶腰,隻覺得十六年來的所有夜晚,都不如昨夜舒爽。
他打開房門,葛飛凰正好也從房間裏走出來。
“早啊。”李歌白打招呼。
葛飛凰已經恢複男兒裝扮,微微頷首回應,旋即說道:“吃早飯吧,晚一點帶你走訪七大宗門,看看有沒有好一些的煉體法門。”
她絲毫不提與鯤鵬有關的事,仿佛全然不知。
李歌白樂嗬的點頭,跟隨葛飛凰下樓。
樓下,昆鋼已經點好了一桌子的菜,等著葛飛凰。
“有錢任性,大清早的居然吃的如此豐盛。”一個散修似的人物一邊吞口水,一邊極力的嘲笑。
昆鋼看了他一眼,一個假丹境界的小人物。他的身形魁梧,皮膚似煤炭,乍一看極有威懾力。
“嘖嘖嘖,你個黑炭看什麼?不服氣嗎?”那個散修調侃道。他並沒有看透昆鋼的氣息,因而他隻當昆鋼是個凡人,故此說話沒有顧慮。
“或許你並不知道,禍從口出是什麼意思。”昆鋼冷漠說道,他的眼神格外的平靜,平靜得讓那散修發毛。
那散修顯然畏懼了,但他又有些懊惱,他居然被人給嚇住了,這要是傳了出去,自己還有何臉麵?
他正要發作,陡然瞪大了眼睛。
隻見昆鋼渾身氣勢驟然暴漲,身周刮起一股無名的風,將一切都吹翻了。
“金……金丹境!”那散修瞠目結舌。
一瞬間,他兩腿發軟,竟跪了下去。
“現在,滾。”昆鋼依舊冷漠,但眼中殺機沸騰。
“我……”那散修想要說什麼,卻如鯁在喉,沒能說出來,灰溜溜的跑掉了。
修士之間,一個小境界的差距,便猶如天塹一般不可逾越,那散修隻是假丹境界,麵對金丹境的昆鋼,他提不起絲毫的反抗的心思。
這就像是自然界中,老虎和兔子的差距,這是天然的氣勢上的壓迫。
“你給我等著!”
酒樓外,那散修覺得沒了麵子,放下了狠話。
酒樓內,看熱鬧的人很多,都哈哈大笑,卻不以為意,一個小小散修而已,能翻出多大的浪花?
李歌白目睹整個過程,心裏是十分羨慕的,這就是修士啊,強大的修士!
這隻是一個小插曲,吃過早飯,葛飛凰便帶著李歌白出去了,昆鋼沒有跟隨,他似乎有別的事要去做。
“宗門的人其實很不好說話,那都是一群鐵公雞,想要從他們身上拿到什麼,要付出很大的代價。”街道上,葛飛凰對李歌白說道,“煉體法門很少,但並非宗門才有,實際上宗門的煉體法門也不見得多好,我們先到商會裏轉一轉,運氣好的話,可以直接從商會購買。唔,錢我來出。”
李歌白張了張口,想了想沒有說話。
他本來就是想說自己沒錢,結果葛飛凰先說出口了。
兩個人轉了一會兒,最後走進了一家叫做青通的商行。
“好多人啊。”李歌白驚歎一聲。
葛飛凰一笑,青通商行可是神玄王超頂尖的商行,其足跡遍布神玄,其打出的口號更加的誇張:隻有天下沒有的,沒有青通沒有的。
這裏人多,是理所當然的,但大多是修士,其次是富商。
“修士來這裏是挑選法器和功法的,富商來這裏則純粹是為了漲見識,順便碰運氣,萬一運氣好就被哪個高人看中,收為徒弟了呢?”葛飛凰笑道,卻是極為不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