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王不留行和王孫(1)(2 / 2)

這一次他的歌又是一變,神秘詭異,奇崛拗峭。他的棍也神秘詭異,奇崛拗峭。但王文將軍還是搶在棍歌棍舞勢飛力騰的前麵,再一次高聲喝道:“喝!喝!喝!”

這三聲喝,喝得大暢徹底斷戟沉沙,心膽俱裂。王文得勢再不饒人,刷地一刀斜劈而來。大暢連忙舉棍招架,王文手腕一轉,軍刀又攔腰斬來,大暢又連忙豎棍格擋,這時他中間門戶完全洞開,王文一步向前,左手一把已抓住大暢胸口的膻中穴,大暢全身一麻,棄棍於地。

王文如老鷹抓小雞一般提起大暢,扔在地上,衛兵們撲上去銬住了大暢。

白細胞們彩聲雷動,王不留行上前說:“祝賀將軍立此奇功!”

王文卻冷笑一聲說:“捉住這麼一個小駝子也算是奇功?”

“他逃出王強王剛二位將軍之手,就是奇功!”王不留行說。

“也是,這小駝子的棍歌棍舞的確不凡,要不是我早有準備,或者身處王強王剛的一線二線,叫他逃掉也尚未可知。”王文點頭說。

“將軍勝不驕,實有古名將之風。”王不留行讚道,“將軍這聲喝,將我軍喊操內力,與唐代臨濟和德山禪師的當頭棒喝融為一體,的確直指人心,發人於聵。”王不留行接著說。

王文看著王不留行,目光中露出了驚訝和敬佩之色,“王不留行軍醫果然見識不凡!好吧,人我就交給你了。”他語氣也客氣了許多。

“謝謝!實驗中心自會給將軍請功,就此別過了!”王不留行說完揮了揮手,與幾個白細胞帶著大暢上了另一隻船,這隻船便箭一樣向前麵的肺動脈駛去。

天色漸漸大亮,大暢看清了這隻船,這隻船顯然是白細胞實驗中心的船——實驗中心的東西大暢嗅也嗅得出來!它外表灰色普通,內容卻精良異常。船中散在著十幾個白細胞,他們身穿便服,神情沉著,步履矯健——大暢知道實驗中心的白細胞沒一個弱的,他們外鬆內緊,各控一方。

王不留行坐在船艙裏讀著什麼。他身板筆直,目光冷酷堅定,他的眼鏡使這種冷酷更加堅定。他的頭發一絲不苟地梳向一邊。大暢很明白這種人,這種人的雙手和雙眼一樣冷酷堅定,絕不會因為手術台上被切割的人或動物的嚎叫或哀求而有絲毫的顫抖。他沒佩軍銜,但大暢知道白細胞軍醫地位甚高,王不留行至少是個上校。

大暢歎了口氣,把頭轉向船外。他知道船正行駛在肺髒州裏,但這條道路他卻從沒見過,這條航道幽靜寬闊,血流遄急,渺無人影,船隻風馳電掣,飛速前行。大暢想不到人體王國還有這樣的通道。

“這是動靜脈短路,一般都是關閉的。隻有在緊急情況,如休克、我們要走時才開放。”一個白細胞看見大暢驚訝不已,便解釋說。

原來是這樣。大暢朝這個白細胞感激地笑了笑,隨即又吃了一驚。這個白細胞一直打量著大暢,但不知為什麼大暢卻不好意思回看他,現在大暢才明白了,原來這個白細胞是個女的!

這個女戰士很年青,濃眉大眼,英姿颯爽。但一顰一笑,卻又靚麗動人。她腰懸一把長劍。大暢知道,白細胞軍中使劍的不多,凡使劍的個個不凡。

女戰士看著大暢目瞪口呆的樣子,不禁咯咯地笑了,然後她落落大方地說:“認識一下,我叫王孫。”

大暢的臉騰地紅了。雖然他被人們認為是情種,他也自稱是情歌王子,但他不僅跟青青公主從沒有說過一句話,跟年輕女孩也很少說過話。

王孫問大暢道:“你真是大腸……王國的金刀駙馬嗎?”

聽見這話,大暢心中一疼,他看了看自己殘疾的腰身,聲音苦澀地說:“你覺得不配嗎?”

“不!”看見大暢誤會了,王孫收起笑容正色說:“你配的!因為你的棍歌棍舞太出色了!”

“我還是恩凱大俠的結義弟兄,小草大師的入室弟子!你不相信嗎?”大暢盯著王孫說,似乎前兩次他受的白細胞的嘲笑,現在要在王孫這裏找回來!

“我相信!因為你有這麼不凡的棍歌棍舞!”王孫說。

這句話大暢始料不及,他的眼睛刷地一下就濕了。他心裏又湧出了不安,因為小草大師何曾給他傳授過半招武功!

“金刀駙馬,這個名稱真棒!你的公主一定很漂亮吧?”王孫心馳神往地問道。她對金刀駙馬的興趣遠遠超過了恩凱的兄弟小草的弟子。

大暢突然覺得他和王孫兩人如此的親近,一點隔閡都沒有了。

“你的棍歌是辛稼軒的詞,聽說你的情歌唱得更好,是泰戈爾的《吉檀迦利》。說實話,這兩樣都是我最喜歡的!”王孫說。

“真的?可是,我……還唱過蓮花落。”大暢誠實地說。

“哈,那個不算!”王孫一揮手,將大暢的這個不光彩的歌種一筆勾銷了。

當船隻突然一跳,進入到一條寬闊的大江時,大暢驚奇地說:“啊,已到肺靜脈了!這麼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