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雞和黃米飯嗎?”王孫早就想到這些東西肯定不簡單,但還是感到驚奇。
“這雞和黃米飯都是合成的,在這次選拔中,一路上都是這樣真真假假,虛實難辨。但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它合成了雞、黃米飯和青梅酒的形態!”
“接著呢?”
“接著我看見王勇抽出了軍刀,他的軍刀很古怪,有點瑞士軍刀的樣子,長長短短的有好幾個刀呀刺呀錐呀針呀的。他從軍刀中彈出一根銀針,刺入雞片刻,又刺入黃米飯片刻,拔出後看著針說:‘還有TNF單抗,IL—1受體拮抗劑,STNFRI等細胞因子拮抗劑。’接著他又將銀針刺入青梅酒中,說:‘既有左旋咪唑,西米替丁,又有氮芥,環磷酰胺,硫唑嘌呤,甲氨蝶呤等。既有黃芪、人參、枸杞,又有雷公藤甙等’……”
“聽起來全都是相互反作用的細胞因子和細胞因子拮抗劑,免疫增強藥物和免疫抑製藥物……”王孫思索著說。
“正是這樣。白細胞超人就是細胞因子誘導的殺傷細胞,所以每個白細胞超人的候選人無不對細胞因子下過一番功夫。你說得對,在這所謂的雞黍梅酒中,有各種細胞因子和細胞因子拮抗劑,有各種免疫增強劑和免疫抑製劑,這些相互增強、相互拮抗的各種藥物奇怪地融為一體。”
“那麼你呢?你怎麼做?”王孫緊張地問。
“我端起杯子喝酒,抄起筷子吃飯,把這些雞黍梅酒吃喝得一幹二淨。”
“天!為什麼?”王孫喊道。
王吟說:“主考官不是說‘這是給你們的口糧,要你們吃下去’嗎?軍人嘛,首先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你不怕中毒嗎?”王孫依然驚恐地說。
王吟淡淡地一笑說:“中什麼毒?這是人體王國選拔CIK細胞,考官們能給自己的戰士下毒嗎?”
“啊,也是!”王孫點頭說。“味道怎麼樣?難吃吧?”
“味道倒還可以,咱們吃軍糧的人有什麼吃不下的?”王吟平淡地說。他的聲音中透著連綿不盡不可斷絕的憂傷,這使王孫很驚奇。
“還有呢?你肯定還有更重要的原因!”
“是的。”王吟雙目中也露出深深的悲傷,“除了服從命令,更重要的是我把這次考試當成我們仨人的雞黍酒會。”
“是這樣!怎麼會呢?十年又沒到!”王孫說。
“十年也隻是一個說法而已,咱們能聚在一起,七年和十年又有什麼區別?十年之約是為紀念我們的友誼,為了相互鼓舞和勉勵。但現在大家見麵卻毫無歡愉,反而相互提防,虎視鷹顧,比路人還不如!十年的雞黍酒會還有什麼意思呢?”
王孫有點理解王吟的哀傷了。
“所以我也就不管什麼考試了,我看了他倆一眼,雙手端起杯子舉了舉,然後一飲而盡。我這是給他倆表明,起碼還有一人記著咱們的雞黍酒會!接著我大口吃肉大口吃飯,不一會便將飯菜吃得幹幹淨淨。”
“啊!”王孫低聲歎道。她似乎看見了王吟當時旁若無人、慷慨悲涼的氣概。“他倆是怎樣看你的?”
“他倆都很吃驚,他倆驚奇的眼睛越瞪越大,越瞪越大。接著我也發現自己的身體發生了變化,某些部位如線粒體和溶酶體變得強壯和肥大,某些部位如脂滴和高爾基複合體則縮小。這時停在空中的航天管道衝著我徐徐落下,它膨大的端口罩住了我,這端口裏是一件宇航服,自動套在我的身上,它完全合身,不肥也不瘦。”
“啊!”王孫高聲讚歎道。
“二樓和評委們鼓起掌來。主考官在掌聲中起立宣布道:‘CIK細胞選拔終於塵埃落定,王英入選!’”
“啊!”王孫再次高聲讚歎道。
“接著我看見了他倆的眼睛湧出了羨慕、嫉妒和絕望,如同夕陽般通紅和悲涼。隨後王豪的眼睛漸漸黯淡,他的雙眼在往裏陷,上下眼臉合攏,眼睛眯了起來。而王勇咄咄逼人的眼睛則越來越大,越來越紅,突然向前突了一突,就定格在那裏。這雙眼睛因為這麼一突,就變得更加咄咄逼人、不依不饒!”
“呀!”王孫低聲歎道。
“我聽見主考官還在講著話,他似乎在說這最後一次考試其實考的就是候選人對上級的服從和忠誠,作為一個CIK細胞,這是至為關鍵的一點!說王英是白細胞的一個裏程牌,從他開始白細胞將進入新紀元。他還說白細胞超人仍然白細胞大軍中的一員,一定要忠誠上級,遵守軍紀,如有變質和違法,白細胞軍中執法如山,定然加倍懲治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