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領班說:“二位不吃也行,但必須把單買了!”

“多少錢?”王孫問。

“金樽美酒鬥十千,酒是一萬元;王盤珍羞直萬錢,每盤菜一萬,四盤四萬,共計五萬元。先生請付錢!”

“你是不是準備搶錢啊?”王孫怒道。

“你要為你說出的話付出代價!”美女領班的聲音由嚴厲變成了凶狠,有種毒蛇磨牙的感覺。一個美得驚人的人如果表情變醜,那也醜得驚人。

“怎麼付?”王孫轉怒為笑道。

身穿金縷衣的小姐們向後退去,走上了一排男性侍者,他們身穿白色襯衫,紮黑色領結,身體魁梧,表情凶殘,一看便知是職業打手,他們穿著侍者襯衣,就像狼披著薄薄的羊皮。

美女領班說:“把這兩個人拿進去剝皮,瘦的當水牛肉,肥的當黃牛肉,精肉剁餡,板油熬製油脂。這個小的可以當小肥牛的裏脊肉。”這時她的聲音變得平靜而有條不紊。

打手們冷酷地大步走了上來,王孫喊道:“真的來了啊!”她手裏已多了柄長劍,劍尖一攪,那瓶酒飛躍而出,直奔前麵的打手頭兒,砰地一聲酒瓶砸在他的臉上,酒瓶破碎,酒水和血水嘩啦啦地流了下來。

“金樽美酒鬥十千——你陪我的一萬元!玉盤珍羞直萬錢——”王孫手腕一剪,那盤金色鯉魚也飛了出去,打手們急忙躲閃,但這個盤子卻是滴溜溜地旋轉飛出,飛出一個圈後又兜了回來,打在一個打手的頭上,隻聽哢嚓一聲脆響,這個盤子和那人顱骨同時碎裂。

“停杯投箸不能食——”那盤金色野雉向美女領班飛去,美女領班早已嚇得抱頭蹲在地上,盤子在她頭頂上的牆上砰地破碎,野雉和盤子碎片落滿了她一頭。

“拔劍四顧心茫然!”王孫挺劍高聲吟道,長劍在輝煌的燈光中閃耀著一串串奪目的光芒。“還有誰要剝咱的人皮?”她厲聲喝道。

“哈哈,誤會了……”這時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王孫接著說:“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了!哈哈哈哈!”她模仿著這個聲音,學得很像,使進來的這個人不再說話,王孫轉身向他看去。

隻見這人西裝革履,削瘦精明,又是酒店經理!王孫心裏說,但她卻沒有將這個人與旱地狐狸、旱地靈 、旱地忽律們聯係在一起。她看第二眼就發現了其中原因,這人神情威嚴,鷹鉤鼻,雙目尖銳而陰鷙,在這尖銳和陰鷙的深處,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激情和狂熱,就像一個暫時封閉的火山。這人是個大人物,是旱地三人無法望其項背的!

這人靜靜地打量著打鬥現場,小姐們和打手們看見他都急忙惶恐地躬身站立,連大氣都不敢出。

“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了!哈哈哈哈!”這人從容不迫說,他並不因為王孫已惟妙惟肖地說過這話而有絲毫的尷尬,他嘴裏打著哈哈,但麵容和聲音卻並無一點笑意。“二位原來是真心來敝山莊服食金子的,敝山莊失敬了!”

王孫看著王吟,王吟說:“你是什麼人?”

“在下姓孫,是大樹十字坡山莊總經理助理。”

“原來是孫助理!”王吟說。王孫看著王吟,從口氣裏能聽出大哥早已知道此人。

“兩位先生請跟我來!”孫助理說完點點頭,轉身朝一個側門走去。

王吟王孫跟著他走進側門,王孫的心再次熱了起來,這一次她相信真的能吃上金子了!

他們走過一個不長的甬道,進入到一個電梯之中。這一次電梯完全行走在山洞之中,速度甚快,不一會便落了地,孫助理領著他倆走入一個客廳。

這個客廳與前麵的房子又不一樣,王孫環視四周,辨別著方向,她感覺這間屋子應該在十字坡後山腳的地下,或半地上半地下,因此這裏很清涼。屋裏全是古典式的家什,古色古香,幽靜雅致。屋子中間是一個很大的茶幾,上麵擺放著茶盞茶杯茶壺,都是官窯、哥窯、定窯等名貴瓷器,還有茶碾、茶羅、茶籠、茶則以及其它王孫叫不上名字的茶具,茶幾旁還有一個拙樸的茶爐,這個客廳極像一個茶藝室。

一個大漢迎接他們。

“這位就是敝山莊的總經理張總。”孫助理介紹說。

王孫定睛看去,隻見這大漢身材也異常高大魁梧,衣著很高檔也很常見——也是一件黑色的風衣,一副碩大的墨鏡遮住了雙眼和大半個臉龐。

王孫第二眼看見那副墨鏡下的雙眼,這是雙有些凹陷的眼睛,又被一層雲翳般的野蠻麻木遮蓋著。這大漢看見王吟後,突然眼睛一張,一股來自深處的靈光一閃,似乎要穿越而出,但隻是曇花一現,又被野蠻麻木的雲翳遮蓋了。

“請坐吧!”孫助理客氣而冷漠地說,四個人圍著茶幾坐了下來。

嘿,這助理倒像是老總,而老總則像是個擺設!其實自己和大哥也一樣,大哥不像是超人和首長,自己不像是戰士和隨從。想到這裏,王孫不禁偷偷地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