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滿室的掌聲,星寒麵無表情,仿佛這些讚美聲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星寒起身欲走,就發現有人往這邊走來,便又坐了下來。
“姑娘,不好意思打擾了。”
“何事?”此時星寒的聲音聽起來淡漠而疏離。
“在下李嵐,想請教姑娘方才所彈的曲目。”李嵐收起折扇雙手抱拳。
“《聽雨眠》。”當真一句話都不多說。
李嵐不語,就那麼站在,不知在想什麼。
許久,大概見星寒沒有出來的意思,又開口:“我可以見見姑娘嗎?”
“沒有見的必要。”
見被拒絕,李嵐想要硬闖,卻隻見一道白影閃過,簾中空無一人。李嵐望著白影消失的大門,想了許久,這人到底是誰?
星寒將琴就這麼抱在手中,走在街上,享受著著黑夜冷清,看來她還是喜歡靜一點。
夜涼如水,湖中倒映的一彎明月隨水蕩漾。
星寒找了塊地坐了下來,把琴放在腿上,便隨意撥弄琴弦。剛才一曲她還未盡興,一曲《夜湖》從她指尖流出,這樣的音樂沒有傾聽者,格外可惜啊。
忽然間一曲清簫也參與了進來,完美的契合,如同靈魂在交流,又像是久遇知音,天籟般的琴聲和簫音在夜空下盤旋。寂靜的夜空因此憑添幾分神秘。
第一次與人合奏,星寒這麼也沒有想到,居然能配合得如此成功。夜風徐來,幾縷青絲被吹起,盤旋著飛舞著。
星寒緩緩抬起頭,湖對麵的人也望著她。
隻消一眼,便注定了今生牽扯不斷的緣。
風起,青衣飄飄,水隨風動,踏水無痕。
“抱歉,打擾姑娘雅興。”溫潤如玉的男子在月光下含笑而立,溫和的嗓音,給人一種想親近的感覺,如此氣質,容貌早已不在重要。
“無妨,”看清了對方的容顏,星寒低頭繼續撥弄琴弦,“再奏一曲如何?”不顧對方同意與否,星寒便翻動十指,輕靈的琴聲在月光下向四周溢出。
很快,清幽的簫音便摻入琴聲,再一次在夜空下飄揚。
一曲終,星寒站了起來,“知音難求啊。”
“姑娘說得極是。”
“冷星寒。”
“楚君洛。”
兩人默契地各自報上姓名,均是一愣,又相視一笑。
星寒抬頭望了望天色,“天快亮了,有事先行一步。”星寒想著,差不多是時候去錢莊取錢了,便起身告別。
“不送。”望著星寒離去楚君洛毫不擔心,有膽子深夜出門,功夫自然不會差。倒是出門夠久了,再不回去雲簾該擔心了。楚君洛一轉身便咳嗽起來,夜裏濕氣太重,這副身體還沒有好透。
楚府
一名眉清目秀的小廝在門口張望,從打扮上來看應該是地位較高的小廝,顯然主子待他也是極好的。
一抹青色身影姍姍來遲。
小廝麵露喜色,大喊:“公子,公子,我在這裏。”還一邊搖著高舉的手臂。
“雲簾,下次不要等我了,晚上寒氣太重。”
“公子,你不用擔心,我天生皮糙肉厚,吃得了苦,沒什麼關係。”
這寒氣重與皮糙肉厚有什麼關係,這雲簾這麼永遠這般答非所問。當然楚君洛也隻是笑笑,說:“一起進去吧!”
“公子今天是遇到什麼好事了嗎?”雲簾因跟在楚君洛身邊多年,所以能夠感受到他身上的喜悅。
“嗯,今天遇到了一個可以與我合奏的人。”想起星寒,楚君洛的嘴角彎彎的。
“啊?公子不是經常與人合奏嗎?而且不也合奏得蠻好的嗎?”
“你不懂的。”楚君洛無奈的搖搖頭。
是啊,雲簾怎麼會懂他的心理。以前與人合奏是有人相邀,他需要調整自己,水平太高別人跟不上,所以不可盡心盡意。而今天遇到的人,不需要任何遷就,似是不需要任何交流便可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不配合便可成曲。
“快點回去休息吧!”楚君洛敲醒一臉懵懂的雲簾。
“是,公子。”雲簾應聲便引楚君洛往裏走,其實他還是有些好奇公子沒講的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