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枉然跟大家失散了。
時間調回十分鍾前,由於受到突然出現的意識體的襲擊,三個人不得不選擇分頭行動來躲避追擊。
齊枉然在混亂中一邊應付意識體們的攻擊一邊找著藏身的地方。
霧氣雖然還是讓人看不太清楚,不過相比最開始已經好很多了,在前方可以隱約可見某些建築物的影子。
齊枉然朝著那邊走著,模糊的建築也在慢慢清晰。
“秦山第七精神...院?應該是精神病院吧。”齊枉然慢慢念出眼前這棟醫院式樣的建築的門牌上的名字。
上麵可以看到明顯的歲月流逝的痕跡,斑駁,髒亂。
周圍很安靜,聽不到霧氣流動的呼嘯,也聽不到意識體們的嘶吼,安靜仿佛有若實體般的籠罩了這片地方。
病院的大門敞開,裏麵沒有開燈,借著外部的光線可以看清楚門前的一塊區域,但再往裏看就隻能看出個大概了。
齊枉然抬起腳,走了進去。
霧氣湧來,吞噬了原本他所在的地方。
腳步聲在空曠的室內回蕩,齊枉然試著去找電燈的開關,但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後就放棄了。
不過在前台摸索了一陣子後,倒是讓他摸出了一個手電筒。
借著手電筒的光,齊枉然好好地環顧了周圍。
牆上都是很平常的醫院裝飾,簡約素淨,隻是和外表一樣都十分的陳舊,應該是一棟老醫院了。
前台後麵的值班表上還有著值班醫師護士的照片,照片下麵還有著名字和聯係方式。
隻是上麵沾滿了黑乎乎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齊枉然沒嫌棄髒,把衣袖給拉低點,用手抓著衣袖將上麵的東西都給抹去。
“看起來有點像燒過東西後飄到上麵的灰塵啊。”
他盯著衣袖上的汙漬,用手指搓了搓感受了下質感,心裏想到。
“嗯...張齊,還是個主任醫師,看這長相就不像什麼好人,他旁邊那個人看起來就像個好人多了嘛。”齊枉然打著手電筒,一個一個地仔細看著值班表上的內容。
但是很奇怪的是,這個笑容陽關燦爛的男人照片下麵的名字卻始終是黑糊糊的一片,無論齊枉然怎麼用勁擦也不能更清楚。
值班表的旁邊還有著一張醫院內部地圖,還有著一個壞掉了的攝像頭,齊枉然沒管那個攝像頭,瞟了一眼後就鑽研地圖去了。
“二樓二樓,往這邊走!”看懂了地圖後齊枉然就興衝衝地朝著二樓樓梯跑去。
壞了的攝像頭卻靜靜地偏轉了,照著他跑向二樓的背影,而齊枉然卻沒有絲毫察覺。
二樓拐角處。
和一樓的陳舊卻還正常的景象不同...
二樓從拐角出開始就進入了一個奇異的血紅世界,難聞的鐵鏽味充斥著齊枉然的鼻腔,讓他忍不住打了個響鼻。
聲音順著樓梯向上,傳到了走廊的盡頭,消散在牆麵上。
嗒...
齊枉然似乎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但是他也沒太在意,以為是自己剛剛弄出聲音的回音。
繼續研究著牆上那噴射狀的紅色,齊枉然雖然不是很懂藝術,但也從中看出了難以表達的美感,在粗狂的整體下隱藏著細膩的筆觸,如果它真是一幅畫的話,一定是個佳作。
可惜它不是...
血紅的染料來自於人體內流動的液體,那充滿原始力量感的噴射狀構圖也不是畫筆能夠描繪出來的,隻有在生命即將消逝的刹那,從動脈裏噴湧出的液體才能如此有力地深深印入牆上。
齊枉然想著如果能夠扣下來這塊牆壁去收藏就好了,唉,可惜這裏是虛幻的夢境,什麼東西都拿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