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蘭錯的話就像是從極北之地出哪裏的寒風,幾乎是一瞬間就將屋子裏麵所有人都給凍住了,特別是八方堂的指揮,臉上的笑容已經僵住了,他看著寧蘭錯簡直不知道要怎麼接這個話。
算背景,麵前這位可是下九重天唯一一位化神期修士的徒弟,算身份,麵前這位是他們所有人的師叔,要是認真算起來,說不定連他們的師傅見了這位都要問聲好。
這樣的一個人物,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們來指手畫腳的安排去處的,但是,無論是作為八方堂的一員,在現在的情況之下,肯定是想要更大程度上的保住自己的宗門的弟子,那麼勢必會將更多的壓力放在散修聯盟上。
如果要調遣散修聯盟,麵前的這位,就是一定要被安排的第一人員。
因為隻有調動了她,才能順理成章的調動其他的散修聯盟的弟子,可是,想法歸想法,做法歸做法,說法歸說法。
有些想法在腦子裏轉轉很好,但是做出來就有些煞風景,有些做法低調的完成也不錯,但是說出來就太難聽了。
更何況,現在這話還是被麵前這位大佛直接給點出來了,當下,整個八方堂都覺得自己的顏麵掃地,沒有一個人敢接寧蘭錯的話,甚至連一開始不停使眼色的那個修士也將頭深深的埋了下去,裝成了斑鳩一樣的不肯再露出一個表情來了。
寧蘭錯見狀哼了哼鼻子,眯起了眼睛說:“我這人最恨的就是拐彎抹角,你想說什麼直接說便是?使什麼顏色?做什麼暗示?低三下四,悄悄摸摸也是修行之人的作為嗎?”
“師叔教訓的是。”話都說得這麼難聽了,八方堂的指揮隻覺得臉上一片潮濕的冷汗,卻連伸手擦掉也不敢,隻能點頭哈腰的稱讚寧蘭錯說得話對。
他的這個態度並沒有能讓寧蘭錯覺得痛快一些,反而心中更是對八方堂的人生出一股子鄙視來,她修長的手指在椅子上輕輕的敲擊了幾下:“既然是命令,你們肯定推不掉,而且都點在了我的頭上,我若是拒絕,丟的可不僅僅是散修聯盟的臉,那還有我的師傅的顏麵。你們料定隻要如此,我便拒絕不了可是?”
“沒有沒有,師叔如果有什麼不方便的……”
“能站在這裏的人有哪個是不方便的?”寧蘭錯抬起了手直接阻止了這個指揮的敷衍話繼續說下去,她從椅子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幾個全部彎腰駝背在自己麵前裝孫子的八方堂的人,隻是冷嗤一聲:“我自然是要去的,但是你們想要隻派散修聯盟的人,是絕對不可能的。”
“原本你們打算派出多少弟子援助第一條防線?”
作為第三條防線指揮的八方堂弟子跟其他人交換了一下目光,想了想,最後還是忐忑的回答:“三千個弟子過去?”
“現在第三條防線還有多少人?”
“還有兩萬弟子,但是弟子的等級卻比較散,金丹期的大概隻有兩千人左右,剩下的都是築基期的弟子。”
“那麼這一次三千弟子中,你們八方堂出一千五,我們散修聯盟出一千五,當然,這一千五百人當中必須要有一百個金丹弟子,你們看如何?”寧蘭錯不是跟對方講條件,隻是覺得這些老派的宗門一個個上來就想算計他們散修聯盟的嘴臉實在是太難看了,讓她不得不反擊一番。